胡思乱想的纸壳箱

节操喂狗,狗不吃只好捡回来
内心是个无洁癖无下限的人,只是爬墙动作太慢容易被卡住

【#三日一期#】命(6)【大量不讨喜内容务必阅读预警】


预警:


1.有头有脸大量剧情的女审,有伪刀审剧情,有审→刀剧情

2.是以前用过的设定,不过本文和前文没有半毛钱关系

3.本文是历圌史改造向,改·造·向,所以历圌史内容不要细究更不要学历圌史

4.所以人设在内的各种设定会和官设有出入,和通常理解有出入

5.没啥恋爱剧情,西皮盖章但是更接近隐藏线

6.作者自嗨,嗨上天了不下来


前文见

1 2 3 4 5 6 7 8 9 END



一段铺天盖地的设定和时间逻辑——

废狗更新完之后老跳那个下载资源文件失败,好烦啊【】



====================================

“我不知道那孩子对你说了多少,就把我知道的告诉你吧。”

三日月打开一罐茶叶,一期一振已经擦干净了茶壶和茶碗。

“我和小纱,来自平成年代。她是本家长女,虽然本家在大阪,不过她从小在京都念书,口音不太一样。”

一期一振想了想,是了,没有江户时代,那么东国和西国也都不会是他记忆里的样子。他没搭话,只默默点点头。

“本来,该继位的是她的弟弟,突然改成她,还是因为那只狐狸。”

“您是说狐之助?”

“对。”

茶叶碰着陶瓷的壶壁,发出带着清香的脆响,三日月提起水壶,旋转着把热水倒进茶壶,咕噜噜的声音卷在雾气里,颇有些可爱。

“那只狐狸来到丰臣本家,对前代家主说,你们的历史是错的,这个日本是错的,事情不应该这样。当然啦,没有人听,没有人信。”

白雾裹着茶香从壶嘴飘出来,一期一振顺着雾气,看到三日月低头专心盯着茶壶,并没有和他对上眼。

“但是,我知道我所来自的历史是怎么出现的,所以自然能够理解,如果历史可以篡改,那么这段历史就有可能是错的。所以出身上看,我是你们的敌人,虽然我并不是溯行军的一员。”

三日月宗近终于盖上壶盖,抬起头看他。

“……”一期一振接过茶壶,看着三日月的眼睛,“愿闻其详。”


天正十八年九月十八,一期一振献上。

庆长十九年十一月初,大阪城冬之阵,


两人相对而座,隔着一壶茶。


同年十二月一日,淀殿急病去世。


“我本是想杀她,然而淀姬并没有死在我的刀下。”三日月递过茶杯给一期一振。“她真正的死因是破伤风。”

“那就是说,一道划伤……?”

一期一振接过杯子,眼神不自觉就落在了三日月腰旁,虽然那里现在空空如也。

三日月端起茶壶:“我们刚到本丸的时候,疏于打理,出行前的处理不比现在缜密,没有消毒也没有疫苗,刀具的养护也要生疏一些。不过是划了个口子,没想到就这么死了。”

他苦笑起来。


庆长二十年一月十四日,丰臣秀赖退位改封安房国。江户幕府改年号元和。

同年六月三日,丰臣秀赖病逝于安房郡,丰臣领地被收回。


“秀赖之死是他的命数,我对你说过的,人有命数。”

碧绿的茶汤流进杯子,打着转。


元和元年十月十日,江户二条城失火,德川秀忠葬身火海。


“这把火,本该烧在大阪城,烧了丰臣秀赖的。”

杯满,三日月垂着眼睛,稳稳收住了壶。

“而历史自我调节了,改为烧了另一个政权的象征,烧了另一位接班人。”


同年十月二十七日,德川家康去世。


“家康公的后继者本来还有数位,然而他自己的命数却已经到了。秀忠和家康接连去世,太过匆忙,幕府还来不及处理后事,”三日月转手向自己杯子里倒茶,哗啦啦作响,“于是,本该属于德川的江山,就这么突然飘摇起来。”


元和二年三月末,原丰臣尾张派众大名突然接连起兵,征讨德川幕府。


“从淀姬死后算起,接连发生的这些事,”


元和二年五月十五日,丰臣家第三代家主还俗继位,俗名丰臣宁宁。


“都在三代家主大人的运筹之中。”


一期一振没敢去碰茶杯。

夏蝉在门外不知疲倦地聒噪,盖住了房里茶香飘散的声音。


“您去见前主了。”良久,等不到三日月的下文,一期一振伸手去拿了茶杯,端在手里,“您去和高台院大人商讨如何为前主的荣华续命。”

房主人点点头,肯定了他的猜测。

茶杯烫手,一期一振转了转杯子,放回去。

“不是为了前主,”三日月勾勾嘴角,说不清算不算笑,“是为我侍奉了四百年的丰臣。”

该说是忠诚还是背叛呢,一期一振叹了口气。他们果然是两个世界的两把刀,根本就没办法指望互相理解。

“真如您所说,那这是一个死循环了。您的确是我们该消灭的敌人。”

“然而现在杀了我也已经晚了。”招供的敌人笑笑,吹了吹手里那杯茶,“过去的事情已经发生了,留我活下来阻止过去的事情岂不是更好。”

“当然。如果您真的想要阻止自己,我会帮您。”一期一振说着,静静坐着。

三日月抿口茶笑道:“别担心,我想开了。”

“您能想开就好。”

点点头,一期一振伸手去取杯子。茶水已经凉了一些,不那么烫手了。

“但是,”茶杯捧在了手里,一期一振没有送到嘴边,又开口问道,“今天出阵的战场,应该是您记忆中淀殿去世的那一天吧,现在她活下来了,历史应该被修正了才对吧。”

“你问到点子上了。”三日月赞许地点点头,为自己续上一杯茶,“只能说明,即使今天的我阻止了昨天的我,那位大人还会为别的原因而死。”

人是很容易死的,身为刃物再清楚不过。但三日月的话让一期一振皱起了眉头,隐约感到有些异样。

“怎么了?”

人有许多死因,也有许多死掉的契机,那个兵荒马乱的年头里,死亡不是一个小概率事件。如果这么考虑,淀姬活到了夏之阵也许才是有人一手安排的结果。

“……您说的话,把我说糊涂了。”他摇摇头,抿了一口茶,“到底哪个才是正确的历史。”


也许三日月的历史才是真的,丰臣光复河山,万世不衰。也许还有另外的历史是真的,明智没有发兵叛变,或者今川义元没有因为下雨而大意。也许从更久以前就存在过其他的真实,北条政子不曾与源赖朝结亲,或者白河法皇的女人们从未生下一子……

这无尽的揣测,是诞下群岛的伊邪那美留给人间的遗恨吗?


“一期,你想太多啦。”长辈却看穿了他的困惑,端起壶,示意为他续茶,“我能确认这里是正确的,你若不信,我可要伤心的。”

这长辈向来喜欢说话留一半,一期一振没有接茶,也只把话说了一半。

“何以见得?”

“话总要慢慢说,先喝茶。”三日月固执地把壶往前递了递。“你看,我们是刀。刀认刀自然比认人来得快,也比人认刀来得准,是吧。”

不可置否,一期一振点点头,递出杯子去。

“你可曾看过溯行军手里的刀?”

茶水倒在杯子里,卷出几个气泡,茶叶的碎末打着转。

“看过,没有什么印象了,多是没见过的刀。”

茶杯满了,一期一振微微俯身,表示感谢。三日月回了礼,收回茶壶:“毕竟折掉的刀多是消耗品,我们这些束之高阁的所谓名物,不太有见得到的机会。”

“折掉的……?”

“你猜我在冬之阵城里看到谁了?”他笑着,放下茶壶,端起自己的杯子,“爱染国俊,物吉贞宗,宗三左文字。”

别的不知道,这件事一期一振自认是非常清楚的:“爱染与我一起守在城外的,您怕不是看错了。”

“来国俊的爱染明王怎么看错,那小个子叼在蛇骨嘴里,看得清清楚楚。”三日月摇头笑道,“不单是他们,就算南泉一文字、御贺丸久国、上龙下龙正宗我都能看错的话,海老名宗近可是我亲兄弟,总该看不错了吧。”

这些名字于一期一振来说,各个都是如雷贯耳,如果这些刀出现在他眼前,即使素未谋面而叫不上名字,他也绝不会看错成无名刀匠的泛泛之作。

“您又说笑了。”他放下了茶杯,“南泉一文字与御贺丸久国两位,都在尾张德川家见过面的,断不是会做这种事的性格。”

三日月点点头:“本来不是的。如我,若不是碰到这个机会,我也不是会大费周章改写什么历史的性子。”

这句话说完,一期一振就懂了。

“您的意思是……他们也是其他世界里的另一把刀?”

他这么问,三日月也知道他懂了。

“本不该发泄的情绪,一旦开了口子,就拦不住了。”


时间旅行是大开的黄泉门户,妖魔鬼怪蜂拥而出,最深处隐藏着满腹哀怨的伊邪那美。


一期一振低下头,他需要整理一下思路。三日月也不催促,安静地喝着茶。

因为三日月篡改了历史,大阪城烧死秀赖的火被平衡到了二条城头上。于是,原本被烧毁在大阪城的刀得救了,而二条城的藏刀却遭了殃。所以,是二条城的刀穿过政府打开的门,阻止试图暗杀淀姬的三日月宗近。又是大阪城的刀穿过门,阻止试图阻止他自己的三日月宗近。如此,一场暗地里的大阪之役循环往复,无穷无尽。

那么,那些无穷无尽的真实或虚假,又放出了多少个心存执念的世界呢?


“不好意思,请允许我先整理一下。”

一期一振摇摇头,觉得自己实在是想不清楚了。三日月没有说什么,只是点点头。

“首先,是您和主人来到本丸。在主人犹豫的时候,您为了履行职责,回到过去试图刺杀淀姬。”

“那一次,刺杀没有成功,反而逃脱路上被浪人们拦下了。”

接着三日月的解释,一期一振沉思片刻:“当时浪人们手里的刀,我大体上认得出……记不详细了,但是……”他又思考了一阵,摇摇头:“不管怎样,那一次阻拦您的,确实是西军的刀没错。”

“被你搭救之后,我才开始想通的。”三日月笑着,“当时的本丸没有你,而你却出现在我的世界线里了。你明白吗?”

“说明,主人下定决心要修正历史了?”

“嗯。”

“……那个,然后,然后我们陆陆续续开始来到本丸了。”三日月没继续解释,只说了一个字就戛然而止,搞的一期一振莫名有些局促,赶快继续说道,“您一直履行着您的职责,再然后,我们的本丸接受了分配的任务,开始进军冬之阵。”

“接着,就是我在你们出阵期间,单独潜入大阪城,试图赶在你前面阻拦那个我。”三日月摇摇头,“说心里话,毕竟不想把你牵扯进来。怕终有一日,我若是随着主人消失了,就再也还不上我欠你的情分了。”

“但这次您被……被二条城的烧毁的刀们阻拦了?”

喝一口茶,三日月点头:“被修理得很惨呢,马还不知道丢到哪去了,哈哈。”

谜底渐渐清晰起来,一期一振双手扶着膝盖,身体微微前倾:“那么,您先前说,这一次是被溯行军拦住了……”

出题的人也不再隐瞒,放下了茶杯:“政府不曾直白挑明他们的真身,单以我判断,溯行军,或许是在不同世界中因为不同理由而消失、于是在历史中往返、篡改,最终迷失了自我的刀剑。”

听到答案,一期一振又往回直了直身子。如果这是正确答案,那么,他们面对的敌人,恐怕远不止政府所说的八亿四千万,而是一个更加难以想象的那由他数了。

“我相信这里是正确的历史,”三日月没有留给一期一振消化的时间,捧起茶杯,喝了一口,继续说,“因为药研在这,还有包丁,甚至今剑。他们留在这,却并没有动手修改历史,所以我相信这里是对的,这里错位的只有我一个而已。”

一期一振动了动嘴唇,没出声。

“哦,还有小纱。哈哈哈哈。”三日月说笑着,喝干一杯茶,长舒了一口气,“有我们留在这,倒也是方便,历史有没有成功修复,看我们在不在就知道了嘛。”

“即使您这么说……”一期一振叹口气,“您和主人要是真的不见了,至少我会想念你们的。”

“嗯,有这份心就很好了。”


房间安静了一阵子,只有喝茶和倒茶的声音。夏蝉还在知了知了地叫着,声音拉得长长的,听不清到底想说什么。


“这就是您想对我说的么?”

知了——

“……嗯。是的。”


几句寒暄,一期一振就离开了。


知了——

知了——


冬之阵的战况汇报下去,本丸上下也是一片哗然。虽然有意隐瞒了主人和三日月的真实状况,但光是“大阪城里有盲点”这件事,就让大家一时难以消化了。骨喰呆呆看着院墙,嘴上念叨要是能想起来就好了,鲶尾晃着呆毛转过了骨喰的脑袋,捏着那张没表情的脸,咧嘴傻笑。

“总有办法的,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

过去的事,怎么才能让他过去呢?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一期一振靠着墙根坐在榻榻米上,两腿伸直,一条腿上趴着一个信浓,另一条腿上趴着一个包丁,兄弟三人嘴里头叼着冰棍,汗水吧嗒吧嗒往下掉。空调遥控器没电了,后藤拉着博多去买电池,仅存的两个电风扇吹不透这么大的房间,小短刀们一个个像是笼屉里的包子,热乎乎的要冒起蒸汽来。

来本丸之前,在每年这么热的时候,都很难想起冬天有多冷。现在倒是随时可以回去体验冬天了,只是每次从那个战场回来,脱下衣服还是会发现汗水浸透了内衣。

过去的事,嘴上过去了,心里还历历在目。哪有那么容易过去的事情,哪有那么容易忘却的年代。一期一振开始怀疑自己大概是从来都没有真正看开过,至少比起那位主动葬送自己的少女,他甚至自虐地感到自己从未真正经历过什么。

也不对,其实自己经历过一次死亡,只是给忘了。忘了有忘了的好,这是别人几乎不可能获得的恩赐,倒不如说,要是没有忘记,那一天去刺杀淀姬的或许其实是自己。

等等。

他突然坐直身体,腿上的两个小不点吓了一跳,眨巴着大眼睛看他。

“抱歉,我稍微离开一下。”

说完,他爬起来,一阵风似的就离开了。

“一期哥最近不太对劲呀。”包丁咬着冰棍嘟囔。

“大概是出阵太辛苦了吧。”信浓舔了舔融化的糖水,又舔了舔嘴唇。


三日月还有话没说完。

他还没说那副刀拵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自己的拵在他这里,而自己的刀却不知去处。如果主人说的是真的,那么侍奉了丰臣四百年的应该还有一个自己才对,未曾烧身再刃的自己会对发生的这一切毫无反应吗?只是送上一套刀拵践行吗?三日月宗近在刻意把自己排出这一连串事件,如果没有主人的命令,今天他说的话一期一振永远不会听到,只会一直被他蒙在鼓里。他为什么要隐瞒,而主人为什么要戳穿?如果他很久之前就知道一期一振会插足的话,事到如今又为什么要排除一期一振?

如果,如果三日月对他说的那些并不是全部真相的话,那么只要替换一个人物,事情会简单的多。

一期一振的脚步噔噔踩过长廊,打刀们在池子里摔跤,伴着哗啦啦的水声和他打招呼,他全然不闻。

如果三日月宗近刚来到本丸时的那次出阵并不是试图刺杀淀姬,而是去阻拦了另一个人物,那么这个死循环就不存在了。三日月宗近不需要再陷进反复阻止自己的怪圈,相反,一切逻辑都非常流畅——第一次出阵,准备不足于是阻拦失败,被一期一振救下;第二次出阵,遭到溯行军拦截,九死一生——这样的时间线,比三日月自己说的那些话要简洁明了的多。

尤其是,如果他在阻止了某个人刺杀淀姬之后,又被那某个人救下,那么他会下意识对某人产生戒心、将那人排出计划,更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而那某人,那缺失的某一环,那些不能说的话……

脚步越来越快,几乎是一股冲动在催着他前进。三日月也许真的是唬住他了,但是一期一振可不是唬住就能解决的对手。

突然,他停下了。

作为战友,得让他知道,吉光可不是浪得虚名。


“今天感觉怎么样?”

天气越来越热,三日月也懒得套上那身麻烦家伙,只穿了襦绊,靠在门边吹吹风。幸子短衣短裤,脸上挂着符,揉揉眼睛爬起来。

“嗯……还是很困。”

“天气太热了吧。”三日月笑着,随手拿起扇子,给女孩扇了扇风。

“希望是这样……”幸子盘腿坐着,掀起刘海,让爱刀扇的风吹干额头的汗,“你呢,今天感觉怎么样?”

“嗯,挺好的。”

“别说谎哦,还要指望你出阵呢,状态不好可耽误别人。”

“哈哈哈,别担心,”古刀笑着,慢悠悠扇着,“有那孩子的血在,我应该比你更安全。”

“也是哦。”女孩晃晃脑袋,“对了,你要说的话,跟他说了吗?”

“说啦,主上大人就不必操心啦。”

幸子一下子就跳了起来:“瞎说!不然怎么一点进展都没有!”

“哎呀,所以说……”

接下来的话,都淹没在了夏蝉里。


评论(8)
热度(60)

© 胡思乱想的纸壳箱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