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思乱想的纸壳箱

节操喂狗,狗不吃只好捡回来
内心是个无洁癖无下限的人,只是爬墙动作太慢容易被卡住

【#三日一期#】命(9)【大量不讨喜内容务必阅读预警】


预警:


1.有头有脸大量剧情的女审,有伪刀审剧情,有审→刀剧情

2.是以前用过的设定,不过本文和前文没有半毛钱关系

3.本文是历圌史改造向,改·造·向,所以历圌史内容不要细究更不要学历圌史

4.所以人设在内的各种设定会和官设有出入,和通常理解有出入

5.没啥恋爱剧情,西皮盖章但是更接近隐藏线

6.作者自嗨,嗨上天了不下来


前文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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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非常心塞注意

然后下章完结~❤

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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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一。”三日月上前几步,伸手去摸天下一振的脑袋,被小孩子气地甩开了。他也不气恼,跟上去又试了一次。这回这位吉光长兄没有躲开,别着脸,任由大手在他头顶抚摸。

“阿一哟,”三日月又唤了一遍,“是我把你宠坏了。”

“我才没……”

“在这说话不方便。”

他又一次劝说,眼神在争取一期一振的同意,可一期一振能做什么呢。有那么一瞬间,皇室御物也有种质问三日月想做什么的冲动,只是对面的另一把吉光太刀喊得比他理直气壮,自己就不便再开口了。他开始隐约有了种感觉,感觉三日月之所以对自己说谎,是因为放不下对面那个幼稚鬼。

一期一振就该活成一期一振,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嘲地笑了,摇摇头。

“我不走。”天下一振甩开三日月,沉了脸。“你要放弃的话就随你吧,主人的丰功伟业,此天下一振自会守到最后一刻!”

“怕不是拖到最后一刻?”知道多说无用,这把世传太刀真的已经驽钝了。披风上隐去的葵叶和桐叶随着夏风轻摆,随即猛地一抖,一期一振的右臂掀开斗篷,太刀已经出鞘,朝另一个自己猛攻上去。

这一击,就算是三日月宗近也反应不过来。倒是天下一振当即推开三日月,闪避不开,这一刀就砍在了肩上。

“……你要杀了我?”

“各侍其主,各司其职,多有得罪。”


两柄太刀再度缠斗在一起,分不清究竟谁是谁。偷袭的阴招起效了,加之对手的心态不稳,这一次换做一期一振不断迈步向前,每一击都直打要害,绝不手软。这份冷漠让他自己都觉得惊讶,仿佛心底支撑的什么东西被突然抽走一样,整个自己只活在刀尖上,唯一的念想就是斩杀对面的天下一振,断了大阪城最后的生路。

他看到天下一振的军装一片片染上鲜红,突然明白了。

这是身为家康遗物的自己,也是德川义直藏品的自己,是最终等到大政奉还的自己,是目送华族废黜的自己。

这是德川家康忌惮丰臣时的恐惧,也是德川义直熟读儒家的忠诚,是两百年等待换来重新立于云霄的骄傲,是极目远望新世界时的感慨。

血光随着刀剑铿锵而四溅,攻势把呼吸都甩在了身后,两个身影在庭院里纠缠厮杀分不出彼此,树上传来初夏第一只蝉的长鸣。

最后,他站在了奄奄一息的另一个自己面前,手起刀落。

一声脆响,另一把刀拦住了他。

“慢着。”

三日月架在他眼前。

“……您要做什么?”

“看在我的面子上,”三日月微微笑了,“把他交给我吧。”

“……您在说什么……”

“把他交给我。”

三日月稍微用力顶了顶刀身,一期一振这才反应过来,收起刀。

“……”不知道三日月这个时候要做什么,不知道要不要相信他。那把古刀在他的记忆里消失了六百年了,现如今自己面前的这一位,到底有几分可信呢。

“我站在你这边。”三日月却似乎看清了他的小心情一样笑了。“放心,你的心意,还有小纱的心意,三日月宗近铭刻在心。我不会背叛你们的。”

话说到这个地步,一期一振不能、也不愿反驳,他垂下眼睛,转过身:“……那就交给您了。”

“谢谢。请留我们两个独处一段时间。”

“是。我回仓库那边去了。”


有点烦躁,深呼吸也没有用,空气里有金属的味道,渗进肺泡里,惶惶不安。一期一振沿着走廊走着,两旁都是刚才厮杀时新留下的血迹和刀痕。三天后就没人在意这个了,这些都会被烧光,被历史自身的力量修复抹杀,包括自己的记忆。

这里的一切,自己已经忘了,而那个被自己追到穷途末路的一期一振却都记得……是吗,难怪他想要留在这里说话,之后又露出那样惊讶的表情,他记忆里的历史变了啊。

那,这一段工作是不是结束了。一期一振靠着走廊的栏杆,揉了揉脸,发现手上有血,然后才发现原来手臂上的痛感不是肌肉酸痛。

理清了,排除了,工作结束。审神者要消失了,三日月可能也会消失……

那把刀啊,说什么是站在我这边的……不如早点告诉我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吧。一期一振很恼火,一股难以言喻的憋闷气堵在胸口排不出来。他坐在地上皱着眉,扯下领带简单绑了绑伤口。人前从容优雅的一期一振这会儿如此颓唐,实在是失态。

“二位的问题解决了么?”

突然有人搭话,一期一振这才回过神来,原来已经回到了仓库门口,门里的一期一振正在等他。

“……大概算是解决了吧。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没关系。在箱子里待久了,也是无聊得很。”年轻的一期一振隔着门,语气礼貌端正,“方才是您问我,丰臣和日本,选哪一个,是吧?”

“是的。”

“我想了一下,觉得您的问题很有意思。”

“是吗……没什么,请继续说吧。”

仓库里应了声“是”。一期一振想告诉他不必想太多,但是没说出口。他好奇,自己到底会怎么选。

“选主人还是日本,您这么问,就是说,主人不是日本,甚至您认为主人远小于日本、而不是日本臣服于主人。”他听着那个声音平静地分析他的话。“您这么看待的那个‘主人’,从外国的土地上只带回了一桶鼻子。”

“你对太阁殿下不满吗?他对你可是有知遇之恩的。”

“他是前主人了,对吧。”年轻的一期一振话里有些苦笑的味道。“如果能两全的话是最好,如果不能……长寿如我们,早晚要见到家族如何落没的,不是么。”声音停了一下,又继续说道:“但我们无论如何是没有选择权的,这不是我们的命,是主人的。”

“……你说的对。”刀没有命数。

那个声音应声:“刀没有命数啊。”


一期一振失笑,道一声失礼,站起身,长叹一口气,突然觉得肩膀轻了。

“受教了。”

“哪里,在下才是。”

放松的心情持续不过几秒,从三日月的方向传来一阵不祥的气息。一期一振来不及与另一个自己告辞,身体早已经窜出去三丈远。即使这样,他也还是迟了一步,只来得及见到一柄溯行军太刀正把自己淹没在黑雾里,不待一期一振的刀锋劈斩过去,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别追了,”转过头,一期一振看到三日月摁着肩上的伤口,苦笑着劝他,“他怕是往过去去了。一时大意,没想到他真的会走到这一步……”随后一句低声轻叹,没逃过一期一振的耳朵:“是我把他宠坏了。”

“过去的话,就没问题了。”一期一振收了刀,垂着眼去查看三日月的伤势。“我已经把他杀了。”

“……是吗……”一期一振不敢看三日月的表情,只听古刀的声音从未如此疲惫过。“……辛苦你了……”

“……职责所在而已。”

赢了,却并不怎么开心。


如一期一振所说,剩下的三天,城里干净得很,那个孩子气的太刀果然没再出现。之前利用过的浪人没等到起火就死了,秀赖愤怒地把内贼踢下城墙,肢体扭曲像坠落的杜鹃,满地鲜红。时值夕阳西下,一期一振在城南广袤的平原上目睹第一股浓烟翻卷直上,火光映红了北面的天空。他强迫自己看下去,听耳边凄惨的呼喊声此起彼伏。

“不想看就别看了。”三日月站在他身后,扶着他的肩膀。

“……我没事,再看一会儿。”他努力笑了笑。“自己的葬礼,自己不好好看看怎么行。”

三日月陪他笑了:“这样一来,丰臣的时代就彻底结束了。”

“是的。”

“我和小纱也该跟你们说再见了。”

“我会想念您的。”

“谢谢。”

火光冲天,缄默无言。


“您要走的话,至少最后给我个告别礼吧。”

“好啊。”

一期一振突然打破沉默,是想询问三日月隐瞒他的事,没想到身后的前辈做了他意料之外的动作。

转过身四目相接时,两人眼底的神色还对不上号,下一秒,嘴唇就贴在了一起。太过自然,太过刚巧,一寸的身高差正适合三日月微微低头的角度,一期一振瞪大的眼睛里映着那弯月亮,又看到自己的眼睛被月牙托在心里。

接吻只有短短两三秒的摩挲,之后就分开了。一期一振拍拍心口,感觉像是做梦。

“喜欢么?”

“……您吓到我了。”

“哈哈哈,讨你厌了吗?”

“没有,并不讨厌。”一期一振局促得不知作何反应,清清嗓子,“……只不过,我先前是想问您,您是不是还有话没对我说。”

老爷爷抬抬袖子,笑得一脸无辜:“是的。不过我看你既然已经猜出了大半,那就交给你自己去寻找答案,岂不是更好?”

他果真是这个性子。一期一振叹口气:“您可别再戏弄我了。”

“那我便告诉你好了。”古刀背南面北,残存的夕阳照得古刀面颊泛了红。“我喜欢你。”

“……容我多心问一句,”他要问一个他不敢猜的问题,“哪个我。”

三日月没回答。战场上有战马嘶鸣,有足轻奔走,有欢呼夹杂着惨叫。

“……让您接手这个工作,辛苦您了。”

一期一振有些消沉,摆弄一下汗水打湿的刘海,遮盖表情。三日月才继续说下去。

“我不敢告诉你是哪一个。”古刀垂眼笑了,“元和烧身再刃,或者平成在地震中彻底焚毁,你让我选哪一个呢。”

“什么?”

那个孩子气的天下一振突然在一期一振脑子里清晰了起来。

“关西大地震的时候,小纱在京都,没有受到影响。她那时候才四岁,什么都不记得……这么说你明白了吧,她之前根本就没见过你。”三日月笑着对他一字一句坦白了。“她喜欢的是现在的你。”

“等等,那么……”

“那个改名叫天下一振的孩子,在地震里被彻底烧坏了。元旦的祭典刚过几天,狐之助突然出现,说我们的历史是错的,然后就被本家给赶走了。而那个孩子,他当时刚换下仪式用的太刀拵,套上白鞘,对狐之助的说法不屑一顾地回了仓库,当天就烧了,连同小纱上面两个哥哥一起烧死了。”三日月深吸一口气,慢慢呼出来,“本家视这件事为不祥之兆,这才把继承权转给了年幼的小纱。她说我是女性家主的守护刀么?实际上丰臣十几代下来,女性家主只有北政所和她。她们都是临危受命,一个力挽狂澜,一个埋骨黄沙。”

这是他经历过的世界吧,三日月那双平静的眼睛里掩藏了太多的波澜,一桩桩一件件过往刻在心头上,现如今却要他连同珍视守护过的一切全部否认掉。

历史这个东西太过残忍了。

但是刀没得选。


“……抱歉。”

“哪里,这件事没人需要道歉。”

三日月摇了摇头,吐了口长气,伸手去摸一期一振的头:“如果我消失了,那副拵还在的话,麻烦你保管了。”

“交给我。”

又是一段沉默。

“……也许,”一期一振背向三日月,“也许,我对您也有些……特殊的想法,但是……抱歉,我不太说得准……也许,再有些时间……让我确认一下就好了。”

“没关系,我很开心。”

“……”看不见他的脸,一期一振揉了揉鼻子,“嗯。”


确认大阪城焚毁,关键人物无一生还,三队共计十八名刀剑走进传送门。

共计十七名刀剑回到本丸。


“一期哥!主人不见了!怎么办!?”

一群弟弟冲上来抱着他的腿,血腥弄脏了他们的衣袖。一期一振笑笑,蹲下身,逐个摸摸脑袋:

“叫大家到主人房间门口集合吧,我说给你们听。”


日子还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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