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思乱想的纸壳箱

节操喂狗,狗不吃只好捡回来
内心是个无洁癖无下限的人,只是爬墙动作太慢容易被卡住

【#三日一期#】命(4)【大量不讨喜内容务必阅读预警】


预警:


1.有头有脸大量剧情的女审,有伪刀审剧情,有审→刀剧情

2.是以前用过的设定,不过本文和前文没有半毛钱关系

3.本文是历圌史改造向,改·造·向,所以历圌史内容不要细究更不要学历圌史

4.所以人设在内的各种设定会和官设有出入,和通常理解有出入

5.没啥恋爱剧情,西皮盖章但是更接近隐藏线

6.作者自嗨,嗨上天了不下来


前文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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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是哥哥SOLO救美章哎嘿

唯一需要了解的历史梗大概就是广钟寺钟铭事件吧,不了解也不影响主线剧情,只是小捏他,具体欢迎自行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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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之阵的进度日趋完善,出阵也越来越轻松。这是第三次出阵没有遇到敌军了,同行的爱染无聊到蹲在地上扔石子玩,连石切丸都发起呆,看着麻雀在废墟里蹦来蹦去。

“时间到!”爱染猛地跳起来,“好啦!我们回去吧,任务结束!”

“是呢,走吧。”石切丸转过来看向一期一振,“看样子,冬之阵这一段可以结束了。”

“是啊,各位辛苦了。”一期一振点点头,跟上队伍,最后一个踏进回本丸的传送门。


不对。

踏进传送门之前,一期一振突然收住了步子。前面的同僚没来得及反应,门就这么关上了,留他独自站在荒芜的平原上,转头看向孤立的天守阁。

是今天。主人的历史里,庆长十九年十二月一日,淀姬在大阪城急病而死。是今天,今天的敌人并不只有溯行军。

解铃还须系铃人。


在一期一振的记忆里,他是第一次踏进这座丰臣的大阪城。庭院回廊都比他想象中要狼狈,炮火吹散了大阪城黄金的脂粉,熏黑了白垩的城墙。这城里的气氛就跟这晚秋的天气一样,等不及春天,抬眼只望见隆冬的影子。

淀殿,此时应该是在哪的呢?是在西之丸哀叹命途多舛,还是在天守阁与臣下商议如何自保?一期一振现在有点后悔,先前太顾及主人和三日月的心情,没有深究,早知如此,当时应该多问几句的。

他一路躲躲藏藏,竟然走了很远,心说这盛世末年也真是狼狈,连个小贼都挡不住,再一想却觉得不对,这一路上的护卫未免太少,而空气中有种似曾相识的不祥气息。

难不成……!?

他加快了步子,却仍然不知道该往哪走。回廊旋转着通向内城深处,静待命运降临。


“抓住他!”

隐约从院子另一边听到有人大喊,一期一振身体反应比意识快,脚下一蹬,箭步就窜了出去。硝烟尚未散尽,自人声传来之处,诡异的气息愈发强烈,刀剑铿锵之声也愈发响亮。脚下噔噔不过数十步,就看到一群浪人挂着半身狼狈,围在了大广间门口,架着一期一振熟识或陌生的同胞,指向人群中心,蓄势待发。

再跑几步,一期一振就清楚地看到了被围困的究竟是谁。人群之中,那个身影比浪人们要高出一头,即使已然半身鲜血,依旧让人移不开眼。果真是三日月宗近,眼看他就快要支撑不了,六尺身高几乎要埋没在五尺人群里。

“住手!”

见此情状,一期一振也来不及纠结会不会被人看到了,当即握着刀鞘,一头扎进人群中心,把三日月护在身后。来不及细看三日月的表情,想必是惊讶的吧,不过眼前众人的反应倒是如他所料。

“一期一振,你为什么包庇刺客!”

他听到这样的质问,还隐约有些“这就是一期一振吗”的疑问,话语间仿佛大多数人先前对一期一振只闻其名一样。

这么说来,这个时间的自己确实应该是他们的友军才对。

“请各位听我一言,”他强做镇定,继续护着三日月,“此人为我族类,出现在此处另有原因,请交由在下处理。”

“若是你族类,那就是试图暗杀淀殿的妖刀了!更应该当场销毁!让开,不然连你一起折在这!”

“主母大人不会允许的!”一期一振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胆子,竟厉声喝了回去,“这位的身份,淀殿清楚,刺客定不会是这人。战事刚结,若是这个节骨眼上错斩了重要的来客,主殿会如何处置各位以儆效尤,该不会心里没有琢磨过的吧?”

带头的一人思索一下,刀尖放松了一点,但却没有退下,眯着一双日本人特有的细长眼睛细细打量两个付丧神。

“这么说,你知道这是什么刀了?主殿都没告诉我们,你从哪知道的?”

一期一振见状,也收了几分架势,挂了点微笑上来:“我追随丰臣至今多少年了,认识几个诸位眼生的朋友,不是什么稀奇事。方才事态紧急,怕是误伤了几位,请见谅。”

气氛缓了些,四周开始响起收刀的声音。一期一振抓紧时间扫了一眼各人腰里的刀,大体估计出眼前这些浪人各家出身,再开口时,眼神的落点就有了目的性。

“这位是丰臣家的秘使,详情不能由在下口中细说,还请直接问询主母大人。这位请交由在下护送出城,我族自有我族的疗伤方法,今天的事,在下会为各位缄口的。”

他的眼神在几个腰佩名刀的浪人中间周转,看上去命中率还是很高的,黝黑瘦矮的男人们纷纷收了刀,为一期一振让出了一条路。

“感激不尽。”

一期一振架着三日月,一步步从浪人中间挪了出去。

“一期一振。”

“是。”

身后有人叫他,他转不过头,只听到有人传令。

“淀大人没事,叫你送完客人去西之丸见她。”

“……领命。”

一期一振面不改色,只悄悄瞄了一眼三日月的表情。长辈强撑着睁开眼,也正看着他。

“……我会小心的。”

走出浪人们的包围,一期一振压低声音说道。三日月点了点头,想说什么,咳了几声,没能说出来。

“您也要保重自己。”


他一路架着三日月,后半路整个背在自己身上。血洒了一路,下人们纷纷让开路,以为他是在护送战斗中的伤者,却也对他前行的方向感到不解。

“来接我的同僚应该马上就到了,您先回去吧,这里交给我。”

快要走到城门口,远远的,他看到一匹马站在树丛后面,颇有些眼熟,试探地叫一声,果然应了声,甩开蹄子跟了上来。

“三国黑,三日月大人是骑着你过来的吧。”一期一振把陷入昏迷的三日月放在马背上,缠了几圈绳子固定住,拍拍黑马的后腿,“交给你了。去吧。”

黑马甩甩头,一扬蹄子,转眼就冲出了城门,守门的士兵甚至没反应过来那匹马是从哪来的。


“一期一振,见过淀大人。”

“上前来吧。”

一期一振应声,低头上前,余光看见侍女们端了几件衣服离开,袖子上隐约有血。

“怎么不肯抬眼见哀家了?”

“失礼了。”

他抬起头,只见淀姬一身玄色,即使这城已摇摇欲坠,仍旧庄重华丽,彰显丰臣主母的气派。

这是大阪城最后的时光吗,这些事,我本应该知道的吗?一期一振在心里闪过这个想法,看向妇人的神情就恍惚了一瞬。

“那位客人,已经送出去了?”

“是。”

曾经的主君发话,一期一振回了神,低头应答。

“假传哀家的命令,莫不是恃宠而骄了?”

恃宠而骄?自己在这个时候也被主人宠爱着么?他当然不记得,但也不能说实话,心下一揣度,换了个说法。

“不敢。”一期一振垂下头,掌心有汗,声音波澜不惊,“那一位的身份特殊,若让他折命于此,对京都那位大人不好交代。”

听到京都,淀姬果然收了脸色。

“京都那一位……是高台院殿的三日月宗近?”

“正是。”一期一振再度行礼,“恕在下直言,与德川刚刚缔结合约,在这个节骨眼上得罪高台院大人并非良策。”

淀姬却拍着掌心的折扇,提了音调:“我敬重她如亲姐姐,而她何以如此对我!”

“刺杀之事并非高台院大人的本意,三日月宗近来此,本是带了密信的,”一期一振继续扯谎下去,逻辑流畅,简直不像是平时那个老实规矩的自己,“而德川知道了这件事,先行派了仿作前来刺杀,挑拨大人与高台院大人的关系。因此先有仿作想加害于您,而后一位,本身想施救于您,不曾想落入了陷阱,九死一生。”

他听到淀姬手里的扇子一开一合,哗啦啦作响。

“那,你又是如何知道的?又为何不先行告知主人?”

“此事是在下失职,望殿下听在下一言。近日来,战事吃紧,城内外冤鬼妖魔无数,偶有鬼怪潜入城内试图作祟,此事乃是我族行本职斩妖时,从妖怪嘴里听到的消息。”他压住节奏,让话语听起来更有说服力,“诸位大人忙于战事,无暇增加城内防备,在下受太阁知遇之恩,自当报效丰臣,这等怪力乱神之事,又没有真凭实据,怕胡乱声张了动摇军心,便自作主张,打算私下处理。然而,是在下办事不力,即使先得了消息,仍救驾来迟,致主殿身涉险境。愧不敢觐见主殿,一期一振甘愿受罚。”

偌大的房间一时间寂静了,似乎在等待刚才的话里有破绽生根发芽,在屋宇间长成一棵磔刑架。

“罢了,罢了。这个节骨眼上容不得乱子。这次就放过你了。不能如了那个老狸子的意。”

长长一段沉默之后,淀姬合了扇子,起身,拖着长长的衣摆从一期一振身旁走过。

“感激不尽。”

“那,”她突然又问,声音压低了不少,“你可知道密信的内容?”

一期一振沉思片刻才开口。

“那位是这样与在下说的‘胜负已分,这信的内容便可忘记了。只是于我,尚有一句想说与这大阪城……’”他又停了一下,“‘唯愿,国安家康,君丰臣乐。’他是这么说的。”

“……事到如今说这个根本是有意折辱哀家!”女人被戳了痛处,不禁失言,却也并不打算收回,叹口气,继续往前走。几步过去,又停下了。

“秀赖只剩哀家这一个亲人了。”一期一振突然听到淀姬在他身旁头顶说着,“可得亲自把他的家看好了。”

话音落地,淀姬离开了房间,仿佛并不期待任何人的回答。


回到本丸的一期一振被同伴们围住,问长问短,他摇头笑着不说话,一头钻进了自己的房间。

躺在被子上,一期一振突然有了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倒也没错,方才的城,这么一转眼就在地下深埋了多年,那个执意守着残破山河的女人,转眼间也成了史书上一段说不清道不明的故事。

谁说盖棺就能定论呢,如织田信长,如明智光秀,再如北政所、如淀姬,无论是长眠在灵堂之下还是曝尸于荒野之中,关于他们的争论,一天都没有停止过。

所以三日月宗近想杀她,所以三日月宗近还想救她。不是什么为了历史的大义,而是出于自己的内心。

他把手放在胸口,衬衫下面,他熟悉又陌生的肉块扑通扑通跳动不止。

这就是我们为什么会有心吗,这就是为什么选择我们吧。

可是,三日月宗近他到底懂还是不懂呢。


“一期一振,在吗?”

听到敲门声,一期一振猛地睁开眼。迷迷糊糊睡过去了,衣服都没换,压了一身褶子。也罢,本来就又是尘土又是血迹,多几个褶子也无妨。

“在,请您稍等。”

来不及彻底换衣服,他姑且脱了外套,打开门。门外正是三日月宗近。也好,一期一振也想去找他呢。

“辛苦了,”三日月大大方方笑着,“审神者想见你,随我来吧。”

“那,可以等我换一下衣服吗?”听完话,一期一振苦笑了一声,“您看我这幅样子……不太好吧。”

三日月看了看他这一身狼狈,也笑了:“也对,也对。我就在这里等你吧。”

“那就麻烦您稍等一会儿了。”


脱下衬衫,长裤,取出备用的常服,门外的身影近乎纹丝不动。有很多话想对他说,而他似乎并不想给自己这个机会。夏日的阳光透过纸门,房间里像是罩上了一层薄纱,泛着浅浅的橘黄。

想对他说什么,而他又不想说什么。彼此心知肚明,开口反而变得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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