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思乱想的纸壳箱

节操喂狗,狗不吃只好捡回来
内心是个无洁癖无下限的人,只是爬墙动作太慢容易被卡住

【腐】琴伤

BGM点此 周杰伦《琴伤》

其实是带着317的心情写的。写着写着越发觉得,所谓paro这个东西,其实无所谓角色,只是有一个故事非常想讲,于是借用了某个角色的皮囊,让它能够活动起来罢了。

毕竟不一定是爷爷,不一定是哥哥,不一定是谁,硬要说就是周杰伦歌曲的同人。所以什么tag也不打了,请自由带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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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船上见到了一位钢琴师。

他是一位称得上美丽的男人。似乎是混血儿。吸引我去搭讪他的原因不光是因为他的美丽,也不光是因为流水般的琴声,更是因为那右手无名指上,一圈浅浅的戒痕。

我请了他一杯龙舌兰,他却推掉,只要了一瓶廉价的绿茶饮料。

“您为什么会在这艘船上弹琴呢?”

甲板上,精致的餐桌成排列着。我从无关紧要的地方开始讲起。他微笑,夕阳映在侧脸上,漂亮得找不出语言形容,

“我也并不只在这一艘船上弹琴。实际上,从两年前开始,我的生活留在各艘船上漂泊不定了。”

两年,并不是很长的时间,所以他的脸上仍然没有被海洋生活摧残的痕迹。

侍者从旁边经过,两人点了些吃的,我才继续问下去。

“那么,之前您在做些什么呢?”

“基本上也是在到处弹琴吧。这算是我的生计手段之一。不过都是在陆上啦,哈哈。”

“在船上弹琴,也是您计划中的生活吗?”

他停顿了,微笑着看着我。我检讨着自己犯了什么错,而他轻轻摇头。

“不,我不会想到自己会过这种生活的。”

“现在的生活,不是您想要的……吗?”

他拧开饮料瓶,喝了一口。戒痕清晰得扎眼。

“我是为了找某个人,才来到船上的。”

 

在茫茫大海之中,寻找某一个人。

他的故事,我变得非常想听。

 

“我大他六岁。说实话,不是很合适。”

他主动说了下去,而我拿起笔,记录起来。

“但是在一起很好,比想象中还要好。彼此家境都不错,算起来,也是门当户对。其实家里并不支持,好在也没有反对。”

他的眼里有光在闪,被海风吹过,又消失了。

“我们私自订婚了。当然,那时他还没有成年,我们没办法结婚。他是个老实的孩子,带上戒指的时候又是高兴又是不安,脸都红透了。想起来,大概就是这个颜色吧,哈哈。”

他的手指轻轻点在我脸上。我意识到他是在说夕阳的鲜红,于是也笑了。

“您非常爱ta。”

“对,我爱他。”

美丽的钢琴师收回了手,那纤长的手指交叠在一起,就仿佛音乐一样动人。

“我们决定不给家里添麻烦。等他成年,我们从家里搬出来,自己出力租了一间小房子。他继续念书,我出去教人弹琴。比在家里的日子辛苦,但是……”

他的眼里有东西在闪,被海风一吹,就消失了。

“那段时间,很开心。”

“和心爱的人在一起,总是值得的。”

他笑起来,笑得非常好看,又非常悲伤:“对。”

两个人短暂沉默了一瞬,幸好被上餐的侍者打断了。我要的蟹肉三明治,他要了水果土司。

“他毕业了,成绩很好,也找到了不错的工作。他第一个月的工资给了家里,从第二个月开始,我们可以自给自足了。”

他回忆的时候,脸上是幸福的表情。感染得我也不住感到幸福起来。

“我们仍然没有结婚。但是已经过起了婚后一样的生活。我相对比较自由,所以就早早戴上了戒指。他把戒指挂在脖子上,别人问起来,就说是心上人送的……真是可爱呐。”

聊起ta的钢琴师,表情分外美丽。他望着海面,渐渐下沉的夕阳映得他脸颊红透。正是黄昏最暖的时候。

“两位最后……结婚了吗?”

我小心问道。

突然地,一只海鸥扑扇着翅膀落在餐桌上,一口叼走了我手中的三明治,不等我反应,就飞走了。

“没有。”

常在海上的人,对海鸥夺食应该是见怪不怪了吧。他只是撑着下巴,表情有一丝哀伤。

“正在一切都步入正轨的时候,他对我说,分手吧。”

 

海鸥贪吃是理所当然的,人的分分合合也是。

“我当然不接受,而他也倔强到趁我去外地演出偷偷搬走。如果我早点想到……不,大概也是毫无办法吧。”

夕阳开始没入水面,光线越来越冷,风也越来越大了。夺走三明治的海鸥飞向了陆地,钢琴师还在看着海面。

“我跟他赌气,断了联系。但是我从来没有摘下戒指。”他转头看着我,不可思议地,还在微笑着,“那时候我觉得我们的路还没走完,现在也这么觉得。”

“……那么,您在找他?”

他没有回答我。

“三年前,我终于决定暂时放下他,答应某位友人的邀请,到国外发展。我们分别了半年多,期间几乎毫无联系。我几乎绝望了,以为真的要结束的时候,我突然收到了他的电话。”

“我马上就接听了,电话对面的他声音死气沉沉的,听到的一瞬间,我觉得心里难受得不行了。”

我停下笔,抬头看着他。

“他说,他的祖母过世了。刚刚查出病情的时候,就指名道姓要他抱个孙子。”

我的笔尖颤抖了一下。

“很常见的要求,是吧。他家,是个家族气息浓重的古老家族,而他是长子长孙,责无旁贷。而跟我在一起,我们不可能有后代。”钢琴师苦笑着摇摇头,看着我,“这件事他与家里周旋了很久,硬是憋着没让我知道。”

两人一时间沉默了。

“……因为他的家人不想让我的家人知道。”他开口。天色渐暗,他的表情也渐渐看不清了,“我说过,我们门当户对。我家里人口并没有那么多,但是不客气地说,也并不好惹。而且我是同辈的末子,没有他的那些顾虑,只要闹不出大事,家里人都会帮我。”

我皱紧眉头,他不说话,捏了一块土司塞进嘴里,就着饮料咽下去:“一般来说,结了亲家,还有什么不能讲的呢。”他又捏了一片猕猴桃,“是他家的本家,怕分家先抢到关于我的那份继承权。所以这件事,就连他的家里人也并不是都知道。”

 

这是很平常的事情,但是我还是一阵冷颤。是海风的错吧。

“……那么,ta呢?”

钢琴师吃下猕猴桃,继续说起来:“他说,他搬走是被迫回到家里,不断地逼他跟不知哪里找来的女人上床。但是他做不到。”

“……跟女人……?”

“他的家人不相信他做不到,试了很多……方法。”他自顾自说着,“荒唐极了。激素,电击,各种心理压力治疗。”

“等等……就是说,他……”

“他被生生逼疯了。”

钢琴师看着我,笑着,眼神痛得我看不懂。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他讲述着大半年来的遭遇,哭得说不出话。我心疼得快碎了,我对他说,我买了最近一班机票,马上就回去。他说不要,不想让我看到那样的他。他说他会消失得连灰都不剩,不要再想他。”

“我听到电话里传来噼啪的声音,后来我知道了,那是木头燃烧的声音。”

钢琴师激动地捏着瓶子,声音颤抖个不停。

“我真的没见到他。第二天回去,我见到的是他的家人。一气之下,我第一次摘掉了戒指,砸在他们面前。”

“我说,把他还给我,我还会跟他呆一辈子。他们却说,他死了。”

“……那……”

那,钢琴师在找谁。

“但是啊。”钢琴师又笑了,“我收到了他的电话。”

“他不是……”

我不知何时停下了我的笔,专注听着。

“他说,他活着,叫我不要自责。还说他在某个能看到海的地方,过得很好,希望我们再也不要相见。”

我不知该作何反应,我只能认真听着,任长庚星在藏身于星海。

“我怎么可能不去找他呢。”

甲板上亮起灯,他微笑着。

“……是的。您还是在找他。”

我也对他微笑。

“我觉得我找到了。”

钢琴师站起来,捧过我的脸。

而我放下了笔。

 

“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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