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思乱想的纸壳箱

节操喂狗,狗不吃只好捡回来
内心是个无洁癖无下限的人,只是爬墙动作太慢容易被卡住

【刀剑乱舞】【三日一期】梦【玻璃渣注意】

仓库的角落里,一期一振正在沉睡。

火焰吞噬了他的身体,纠缠着他的灵魂。

厅堂里,他们是气宇轩昂的雅士,战场上,他们是一骑当千的勇者。现在,在火焰的侵蚀之后,他们都了无声息,沉睡在形同废铁的躯壳里,等待着在锈蚀中死去的日子。

他是粟田口的骄傲,是粟田口吉光的天下一振。现在他横在弯弯扭扭的铁条中间,做着一个漫无止境的梦。

 

他梦到自己从主上身边醒来,主上却已经永远地沉睡了。年轻的丰臣秀赖和淀姬跪在小小的仓库中,内脏流了满地。

一阵灼烧般的剧痛从骨骼深处迸发出来,如同被烧身当时一般的火焰将他包围,热浪转眼便烧着了身边的木屋,秀赖和淀姬的尸体在火焰中散发出油脂的香气。

一期一振伸出手,而那二位大人还不等他颤抖的指尖触碰,便化作一片片的飞灰,消逝不见了。

 

他胸口一紧,想要喊些什么,但是到了嘴边就忘了。

这里是哪里,我为什么在这里呢?

 

他掉头跑出仓库。门外正是初春,积雪未消,樱花还在枝头打苞。小小的秀赖在庭院里奔跑,乳母紧忙随在身后。骨喰藤四郎与鲶尾藤四郎闲坐在树下,仗着旁人看不见,说着些不打紧的闲话。大约是眼角瞥到了兄长,长发的弟弟对他挥了挥手,喊着兄长大人。

一期一振刚向弟弟露出半个笑脸,火焰席卷了整座庭院。

他口中大喊着鲶尾和骨喰的名字,尾音还未歇,两个身影连同院子化作一片焦土。

 

我刚刚是在喊着谁呢?

他捧起一柄烧得扭曲的脇差,心里莫名地酸楚。

我忘记了什么?

 

他收起那柄曾经如鲶鱼尾巴一般漂亮的脇差,慌忙奔进城内。

南院温暖舒适,大多时候,大家都在南院休憩。而为了避人耳目做些小动作,有人喜欢选在北院。他记得那个地方,他无数次背着主上,背着兄弟,悄悄走过那条小路,去赴某人的约。

他钻过庭院,跑过走廊,穿过房间,火焰紧随在他身后追逐肆虐,吞噬他踏过的每一寸空间。一步都不能停,一步都不能错,错了,就再也找不到前进的路。

 

火焰吞噬了他的身体,纠缠着他的灵魂。

火焰也烧脱了他的记忆,那些挣扎和苦痛,还有那些温存和幸福。

 

他奔跑着,他知道自己在找什么,他的身体已经无比熟练,精确地寻找每一个最近的路,最小的角度,仿佛一台机械。

仿佛他已经在这里奔跑过无数次,为了去赴一个不知道结局的约。

而这些事是否真的发生过,他完完全全不记得。

 

他只知道一件事。

他不想忘记。有些东西,抛弃了一切也不想忘记。

 

城池的西北角,最后一条走廊的尽头。一期一振撞开纸糊的拉门,看到那个背影端坐在廊下。

暖风抚过,似是春末夏初的宜人温度,带着点湿润。一弯三日月挂在天边,远得若隐若现。

“三日月大人……”

一期一振张开干涩的口,呼唤着。

那身影缓缓转过身,熟识而美丽的凤眼弯得很好看。

“一期哟,好久不见。”

一期一振觉得心底有什么东西在涌动,越来越多,越来越满,几乎要从眼眶里冒出来。

“我……”

“嗯?”

三日月宗近笑着,端庄而风雅。

一期一振颤抖着,思念在身体里燃烧。好想对他倾诉这些年积攒的恋慕,依偎着他的身体,细嗅他陈年美酒般的气息。好想听他那令人安心的声音,豁达地笑着,将那些风云变色的故事讲得云淡风轻。好想与他并肩携手,生死不离,数人间世代更迭,看江山朱颜不改。

心底涌上的思念模糊了视线。

他不敢向前了。

火焰在身后堆积着,炽热的火焰推搡着他。脆弱的身体似乎随时都要融化。

 

“怎么了,一期。”三日月笑着,像只俏皮的老猫,对他招招手,“过来。让我好好看看你。”

“不……”他摇头,但他无法自控,汹涌的思念操纵他的四肢。他向前走了一步。

一瞬间他想起来了。

他无数次见过这个场面。

 

火舌铺天盖地地涌向三日月宗近。那月亮般美丽的古太刀浑然不觉,纹丝不动。

“不!”一期一振扑过去。三日月的身影在火焰之中,化作一片片飞絮,扬上天空。

“不行!只有他……只有他不行!不行!”

他胡乱抓着,熟悉的厚重狩衣抓到手中只剩灰烬,丁子油的香气被烧成铁锈的腥味,那张美丽的面孔却依然毫无觉察地对他笑着。

一双含着月亮的眼睛笑盈盈望着他,而他金色的眼睛则已经泪流满面。

他们近在咫尺,却无法触碰。

三日月宗近笑着,伸出已经消失的手,似乎在一期一振头上摸了摸:

“抱歉,让你久等了。”

他露出了最美的笑容,然后消失了。

 

一期一振跪在火焰中间。

他的双手死死护着身前的一小块地板,那里有一种令人怀念的温度,可是他想不起来那是什么。

他只是哭着,哭着,无法控制自己。

 

在火场的正中,传来一首歌谣。

 

君似梦中匆忙客

命途颠沛神无主

纵此身骨定如山

日月无情堆黄土

 

君似天河流转下

人世兴衰冷眼观

岁月磨得心如铁

闻吾长歌亦怅然

 

他觉得很熟悉,但那是什么歌,他已经忘记了。

歌者似乎是两个人,而渐渐地,只能听到一个人唱了。那声音也很熟悉,却也想不起来,那是谁的声音。

好像忘记了很多事情,很多很重要的事情。

可是我忘记了什么呢?

 

还给我,把我遗忘的东西还给我……

 

一双微凉的大手覆在他额头上,他从燥热的梦中醒来了。

“一期,做噩梦了?”

“三日月大人?”他一下子就听出来了,伸出自己的手,搭在那只手上,“嗯……稍微……”

古老的付丧神伏下身,亲吻了他的手心:“我在这,没事。”

“嗯,我知道。”一期一振笑起来。他从被子里爬出来,看着身边的三日月,胸中充满失而复得的幸福感。

“那就好。”三日月笑着,把矮他半头的一期一振拉进怀里,“睡吧。”

贴在胸口,听着太刀灵气流转的脉动声,一期一振红了耳根。

“这样……多少有些……”

“睡吧。”三日月只是笑着,摸摸他的头,“这一次,一定不会做噩梦了。”

一期一振心头一颤,又红了眼角。赶忙一头埋进熟悉的怀抱里,悄悄擦掉。

“嗯……晚安。”

“晚安,一期。”

 

抱歉,久等了。

这一次,一定。

 

 

 

 

 

======================================

歌谣的原曲是MIKU的神居谣,本家sm150785,B站搬运av118264。结合本文食用推荐使用爷爷人力调教版,sm25409123,B站搬运av1991660

歌词截取了两段副歌,日月无情积黄土一句采用了本家自带的中文翻译,其他的是本文中最烧脑子的部分……古风我真的不会反正为了押韵我什么都干得出来!【】

本文的梗源自漏极太太的“振哥在烧身状态时一直做着大火的梦”,然后作为天生后妈的我自然义不容辞上前补刀屠戮小伙伴的心灵【

最后三日一期大法好好好深陷沼中不做人【【【

 

 

评论(8)
热度(86)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胡思乱想的纸壳箱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