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思乱想的纸壳箱

节操喂狗,狗不吃只好捡回来
内心是个无洁癖无下限的人,只是爬墙动作太慢容易被卡住

【三日一期】龙与吸血鬼·一期一振的消失(5)

被狍催更,不知所措【】

顺便预告一下:这个月底之前更完这场搞事,11月我要咸鱼啦!请大家投喂我我要躺平吃粮!



前文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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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期一振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居然在教室里睡着了,他完全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睡过去的,也不知道是怎么来这的,但他很快就想起,自己是要来找孩子们去避难。转眼看看教室,四周已经没有人了,孩子们可能已经跑了吧,那他到底睡了多久?

空气里弥漫着刺鼻的味道,一期一振一直顺着味道走到窗边才想起,这是某些街道在新年的日子里会弥漫的烟火味。他不讨厌这味道,但是从哪来的呢?

很快他就知道了答案。

荒骷髅解除了化身,变回少年骨喰藤四郎,半跪在地上,揉着眼睛。鲶尾也解除了鲶鱼的化身,趴在地上,手势仿佛还在拽着什么,但他原本咬着的那条尾巴已经抽走了。鹤丸是唯一维持着原型的,把孩子们交给莺丸处理,做好了备战姿态。

一期一振第一眼看到的不是他们,他们所有人也都朝着同一个方向。

一条黑龙在跟一团红色的光球撞击厮杀,操场上的树全部熊熊燃烧起来,映红了半片天空。那双巨翼猛地扇起一阵狂风,那风卷着热浪,教学楼的玻璃窗被吹得吱嘎作响,然后哗啦啦地碎开。一期一振抬起手臂护着头,被吹得后退几步摔在地上,碎玻璃划破了手指。但他坐在原地一时没动,站起来的第一件事,则是走回了窗子边上。

那是什么?

神话一般的场景正在上演,脚下是他自认为熟识的孤儿院,而空气中刺鼻的味道竟比操场更令他怀念,看着那团黑影,他无法自持地感到心潮澎湃。

想跳出窗子去。

不对,怎么会有这么荒谬的想法。一期一振摇摇头,转身冲向楼梯间。他看到孩子们在操场上了,太危险了,得把他们转移走。


整个空间的电都停了,楼梯间一片漆黑。一期一振摸着扶手,凭着印象一步步挪动。眼前伸手不见五指,视野里只有幻觉般的小光点在飘动。他屏息凝神,能听到外面的咆哮,脚下不时随着爆炸声而颤抖。

“到底怎么回事……”

三日月对他说过的话和外面的场景纠缠在一起,那个阳光下如此温和美丽的人,和那条漆黑的巨龙,到底哪一个才是一期一振应该认识的他。

楼梯最后一步有点踩空,他绊了一下。本不该摔倒,但恰逢一阵爆炸声,脚下摇晃,他一屁股坐在最后一级楼梯上,没忍住,疼得喊了一嗓子。

“一期一振先生,您在这里吗?”

他又听到了一个声音,接着,角落里隐约亮起柔和的白光,随着轻快的脚步声,一个少年手上托着小小的光球,从转角露了头。一期一振不认识他。

“……你是……?”

“待在楼里很危险,三日月先生还在克制自己不要误伤这边呢。请跟我来吧,我带您出去。”少年几步跑到他眼前,“对了,没有自我介绍。我叫物吉贞宗,请多指教。”


骚速剑的身体透明了一下,消失,瞬间又回来了。

“做好准备,”他冲烛台切点了点头,又对着胸针说道,“兄弟那里开始感觉到了,三日月在野性复苏。做好战斗准备。”

不等其他人回话,一团火球炸在了教学楼顶。骚速剑咋咋舌头,身体又变得透明,然后消失了。

鹤丸披上外套,和几个室友开战前会:“好歹他做过我一天的主人,金锁链只要还有一天在,我都不能对他下死手。所以等下我要是真的拦不住他,你们得做好屠龙的准备了。”

“放心,我们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烛台切拍拍鹤丸肩膀,握紧了橡木手杖。


“……所以,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的。三日月先生可以说是彻底豁出去了,虽然我们也是舍命陪君子了吧。”

物吉点亮了几团光球,在走廊上为他们引路。一边跑着,一边给一期一振讲解目前的状况。

“……各位辛苦了。”

话听在耳朵里,一期一振却没什么实感,少年跑在前面,大概也猜到了这种尴尬,减慢速度,停了步子。

“一期一振先生。”走廊上,物吉慢慢转过来,外面的火光时不时映得他全身鲜红。“我……有件事,需要和您道歉。”

“怎么了?”

一期一振也停下来,物吉靠近了几步,仰头看他。

“我想,您会被改写记忆,是我的错。”

“……嗯……是吗?”

他并不觉得自己的记忆有问题,但是物吉仍然非常肯定,甚至又靠近了几步。

“请您把上衣脱下来,好吗?”

“什么?”

虽然疑惑,一期一振还是听从了。一层针织衫,一层衬衫,脱下去就开始觉得有点冷了。物吉转到他背后。

“我可以碰您吗?”

“没关系。”

然后他感觉到物吉的指尖点在他后心口上:“这里,平时会不会疼?”

“平时没有什么感觉……?”

但是说着,他就开始觉得那个地方那里变得轻松了,这才反应过来,其实那里一直隐隐有些微痛,只是太轻了,甚至注意不到。

“抱歉……家兄说是工作要用,我没有多想就给他了……好了。夜里挺冷的,请您快穿上衣服吧,别着凉了。”

“嗯,好的……”

穿着衣服转过身来,一期一振看到物吉手上拿着一片有形状的白光,是正方的形状。

“这是什么?”他一边系衬衫扣子一边问。

“这个……”物吉稍微举起那片白光,这才看出那不是正方形,“是圣殿十字,对一期一振先生来说,这是不能触碰的东西。虽然已经压制到最低限度了,还是……抱歉。”

“不……没关系……所以,有的孩子不喜欢让我背,是因为这个吗?”

大概是没猜到一期一振会这么说,物吉惊讶了一下,笑了。

“是的,对不起。”

“没关系。比起那个,我们快走吧,路上慢慢说。”

“好的。”


烧灼的气味越来越重。鲶尾领着暂时失明的骨喰和小不点们到楼后躲避,莺丸和大包平跟在旁边。

“这里差不多就没问题了,放心吧,楼倒了还有这个哥哥撑着呢。”

莺丸摸着小孩子的脑袋,比划一下大包平。后者嘴角抽了抽:“嗯?哦、哦!是啊!有我在呢!”

莺丸很满意,大包平想炸毛。

骨喰默默把两个孩子搂在怀里,鲶尾强颜欢笑不过一小会儿,也沉下了脸,转过去,故意背朝大包平和萤丸。

“兄弟。”骨喰压低了声音,“是我们做错了。”

“……不对。一期哥说过的,他很久以前就是我们的一期哥了,我们没做错。”

鲶尾嘟嘟囔囔摸着弟弟们的脑袋,而骨喰摸索了一会儿,握住了他的手。

“一期哥也是属于他自己的。”白头发的少年似乎不习惯这个动作,很快又收回了手,“做兄弟,就是早晚要分家的。”

“……可是……”

“你自己也知道。”

“……”

鲶尾咬着嘴唇不说话,于是骨喰也开始沉默。

莺丸和大包平互相看一眼,然后来来回回比了好几个眼色,最后大包平长叹一口气,蹲到了两个少年边上。

“我说啊,”他挠挠头,“那个,事情大概的经过我们都听平野和厚说了。我虽然是独生子吧,打小也是没人管,天天在山里和妖怪玩……我不是没朋友!就是说,我也理解你们的心情啦,但是吧……”他被莺丸瞪了一眼,又挠挠头:“我是说,就算一期一振他愿意,也总有别人不愿意嘛。所以啊,咱们商量商量,你们去把愿望撤了吧。”

一阵阵轰鸣从楼体另一边传过来,两个少年互相看了看。

“可是……”鲶尾摇摇脑袋,“……向神许的愿望……有那么简单就能撤销吗……”

“当然不简单。”莺丸也蹲下来,插进他们中间,“这相当于愚弄神明,会被惩罚的,大概很严重。”

中间的几个小孩子不安地左右张望,大包平拍了拍一个小男孩的脑袋:“反正你们不撤回我们也要干到底了,最糟糕的结果就是黑白魔法界重新开战呗。”

“大家都不想走到这一步吧。”

莺丸笑着看向两个少年,安静等待他们的答复。


太阳开始把纯黑的夜幕染成深蓝,但即便时间流转,在这个魔法空间里也是永远的三日月之夜。天照的力量在此被削弱,神的使者使不出十成力量,刀碰到鳞片,就像石头撞上钢板,只能留下一道刻痕。小乌丸不得不且战且退,他的鸦群廉价地铺满地面,像倒伏的麦子。这条龙确实是做好了弑神的准备才来的,而身为天照的使者,小乌丸必须将神的领土守护到底。

只是,他的手已经摸到天空了。他被巨龙逼退到了空间边缘,退无可退,利爪刚从他额前掠过,接着就是一片烈火扑面而来。

幸而下一秒,白龙突然一头闯进战场撞开黑龙。

“够了三日月,胜负已分到此为止!”

羽龙的脖子上挂着金灿灿的锁链,锁链之上又挂着几个人。

“小乌丸大人!”鲶尾藤四郎一手抓着锁链,挂在白龙脖子上大喊,“我们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对不起!我们希望能收回先前的愿望!”

小乌丸没有反应,另一边的龟甲贞宗也喊道:

“圣殿十字已经回收了,麻烦您把天照的加护也撤走吧。”

意料之中的回答。

“不可。”

鹤丸咋舌,又看到三日月的缓缓抬起头,慢慢开口,那声音比平时低了八度,让人骨子里发凉。

“以他的立场来说,这是神的恩泽;以教廷通缉的魔物立场来说,这是神的诅咒。我们立场不合,说是说不通的,让开,我给他长点记性。”

“少在那倚老卖老了。”鹤丸一瞥眼,见锁链上挂着的几个人都下去了,上前隔开三日月和小乌丸,“你的驯龙者就是这么教育你的?亏你当初有脸让我行礼诶,丢不丢龙。”

“我的驯龙者不在了,是这只乌鸦自找的。”

“这老头子真的爆脾气犯了!你们谁去把一期一振带过……嗷呜!?”

话没说完,三日月猛攻上来,两头龙撕咬在一起,整片大地都在颤动。


趁着这个机会,小乌丸落回地面,让乌鸦稍事休息。龟甲贞宗上前,一鞠躬:

“小乌丸大人,请您收手吧。现在战场对您不利,不如各退一步。”

“那条龙说的对,”小乌丸仍然面不改色,“尔等向神情愿,那吾等使者的使命就是达成尔等愿望。一时许愿,一时反悔,置神威于不顾,岂有此理。”

鲶尾垂着头走到前面来,不知道该说什么。骨喰陪在旁边,仍然没恢复视力,沉默地抓着鲶尾的胳膊。

“但是吧,”小贞突然跳出来,吓了龟甲一跳,“神不是有教化众生的责任吗?许愿的人许的愿望对不对,神有责任分辨出来的吧。”

却没料到少年挑了挑眉梢:“净化吸血鬼也是为众生造福,有何不可。”

“这话我可不爱听了喂,一期哥他可没有你这么……嗷呜呜。”

小贞撸了袖子正要上前,龟甲赶忙操纵几根绳子把弟弟拉到后面,叹了口气。

“家弟还小,一时失言,您别在意。”

“无妨。”小乌丸摆摆手,转过身来,“尔等也算有恩于我,小节便不追究了。”

小贞撇撇嘴。鲶尾又向前了一步。

“是我们不对……许愿的时候只是一心想着要一个哥哥,没有想到会引来这么多事情……我们知道错了,什么惩罚都可以,请让一切恢复原样吧。”

答案是一片沉默。不远处一声近乎嘶吼的龙吟,白龙摔在地上的声音几乎震破耳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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