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思乱想的纸壳箱

节操喂狗,狗不吃只好捡回来
内心是个无洁癖无下限的人,只是爬墙动作太慢容易被卡住

【三日一期】年寄りの主張

最近忙到魂飞魄散,而且还没忙完呢

重阳节那天忙的要死的空隙里突然疯狂想动笔就摸了,本来居然以为自己能当天结束战斗,呵()

没啥玩意就是个短打糖……

啊……快忙完吧……我……



——————


这种节日不适合在本丸过。膝丸坚持这么说的时候正是九月九日早晨,刚起床的审神者突然随口说了一句重阳节在她老家是老年节。千古留名的太刀立刻收起了菊花酒,手舞足蹈地找出了很多本丸不适合过重阳节的理由,比如要随时准备出击不可懈怠,或者说人类的规则对刀剑不太合适,又说自己其实比起大陆刀剑年轻得很,重点说了兄长大人别看那样其实英武依旧根本不是老年人。

最后打动了审神者的是:阳光轻柔地撒在膝丸的脸颊上,那皮肤算不上细腻,却光洁平整,没有一点褶子。

审神者看了看自己一柜子的瓶瓶罐罐,恨恨地咬牙。

重阳节是不过了,消息却不知道从哪些包打听的嘴巴里散播了出去。本丸茶友会的固定成员们不约而同地点头,笑得矜持而美好:哦?

所以,旧历重阳这天,一期一振被那位三日月宗近拉去买酒。

“您其实根本不在意什么节日,对吧。”

“哈哈哈,难得是个节嘛。”

一期一振倒是无所谓,反正和三日月一起出门买东西也挺开心的。

秋天到了,正是浓荫未落而天色高远的时节,风钻进脖子里,能让人抖三抖。虽然已经不是新历重阳,但万屋的院子里还是随着时节摆上了各种精心栽培的菊花,任由审神者们带着近侍挑选。菊花争奇斗艳,人流熙熙攘攘,热闹得很。

“我们要不要也买一盆呢?”

一期一振攥着自己的零花钱思考。秋日正午刚过,空气干爽得刚好。那盆美浓菊开得婀娜艳丽,煞是夺目,几位歌仙兼定围在旁边品头论足,倒像是被吸引过来的花蝴蝶。嵯峨菊节节高开,像一串小小的烟火,几个膝丸拉着各自兄长拼命比划,髭切们笑嘻嘻地歪头,不知道在看什么也不知道在笑什么。秋田藤四郎、博多藤四郎、乱藤四郎、毛利藤四郎在大菊展区里跑来跑去,小脑袋和圆滚滚的花簇混在一起,可爱极了。

“嗯,买一盆也好。一期你会打理吗?”

于是一期一振想了想,决定不买了。

店里排队买菊花酒的人也意外地多,连带着队伍周围的小点心也已经卖得见底。三日月宗近和一期一振来晚了点,就无聊地在店里等工作人员补货。

队伍里有人感叹:明明是打仗,补给物资也太丰盛了吧。

大概是新来的吧。两把古刀相视一笑。

“是呢,这姑且也算战争吧。”三日月眯着眼睛笑,“哎呀,和当年的战争差太多了。”

“现在这样挺好的。”

“是呀,挺好的。”

工作人员抱着一筐小吃补完货,转个身的功夫又被拿空了。手脚利索的短刀们抱着点心跑回主人身边求摸头,太刀和大太刀在旁边面面相觑。

“……还是给萤丸们让点地方吧。”

排队买东西比较枯燥,好在最后还是买到了成箱的廉价菊花酒和小点心。久经沙场的太刀拎着抱着扛着包裹回到本丸,累了个够呛。搬东西特别考验人,因为把东西弄坏很容易,维持原样很难。之前主人说这就是熵增的表现,还解释了很久,就是没人听懂,三日月宗近糊涂并敷衍地笑着总结:就是说,有形之物终会破碎吧。

所以比维持更困难的,应该就是创造吧。

他们回到本丸,就觉得院子里比平时热闹很多。浦岛虎彻和鲶尾藤四郎不知道在聊什么,见他们回来,立刻赶过来接下东西,叫他俩喝口水,去院子里看看。

“可热闹了!”

鲶尾的呆毛随风摇摆。

恭敬不如从命,二人回房间换了身衣服,沏了壶热茶,暖了会儿身子,一下子就松懈下来,索性放懒了好一会儿才想起院子里的事。反正这么热闹多半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吧,一期一振虽然在意弟弟们是不是都跑过去玩有没有给人添麻烦,但早秋就是这么让人怠惰,不想离开暖融融的屋子和被窝。

“走吧,去看看吧。”

三日月把头巾当围巾系在脖子上,笑眯眯地伸手过来拉他。

“……等下,我给您找条围巾。”

可身边有这么个老小孩,懒是懒不成的。

不过,不看不知道。

两人系着两条黄色的毛绒围巾来到院子里,被这群同僚的行动力惊呆了。日头刚刚开始往西走,正是天色最暖的时候。庭院正中搭起了一座大概两米高的台子,看起来是他们出去买东西的时候临时决定搭出来的,本丸人多手巧,这会儿竟差不多完工了,几个短刀在台子上蹦哒,测试牢固性,小小的影子在草丛上跳动。

“鲶尾?”

“在!”

正在台子下面和短刀追逐跑闹的鲶尾原地刹车,还比划了一个不怎么标准的军礼。

“三十字以内解释一下。”

“重阳节登高!”

从前有没有这个习俗不说,这算什么登高。

“别在意细节。”莺丸突然插过来,拍拍一期一振的肩膀,“鹤丸说他记得现世很流行在高处大喊,难得过节,大家都来喊一喊。”

“这绝对不是重阳节登高吧。”

三日月拍掌大笑:“哈哈哈,甚好甚好。热热闹闹的甚好。”

“三日月你也要上去哦。”

“哎呀……我有点冷了先走一步。”

古刀们有说有笑的功夫,突然听到有人大声清嗓子,转过头看去,居然是审神者不知什么时候偷偷上了台:“咳咳——嗯很好,那个,大家平日里战斗辛苦了!”

谈天打闹的刀剑们都停下了,审神者才继续说:“今天呢,是旧历的九月九日,说起来,还是髭切提醒我才知道今天是旧历重阳……算了,择日不如撞日。借鹤丸的提议,今天临时起意,提供给大家这样一个场合,平时积攒的压力,想喊出来的话,都在这里喊出来吧。那就不多废话了,从我先开始吧。”

主人说完,众刀剑自然是翘首以待洗耳恭听。

“鹤丸说的那个东西我查了一下……鹤丸国永先生!拜托那是平成的电视节目!我出生之前一百多年将近两百年前的事了我怎么可能知道!好了!我喊完了!下一位!”

鼓掌,并强势围观龇牙咧嘴笑着的鹤丸国永,只有莺丸迅速拿出了大包平观察日记。

果不其然,号称日本刀美之结晶的太刀立刻噔噔两步上台,一鞠躬,然后大嗓子一吼,怕是马厩都听得到:

“天下五剑!我大包平一定会打败你们的!尤其是童子切安纲!给我等着!”

鼓掌,起哄,大包平今天也在做傻事,夹杂着“可是童子切还没来啊”的迷茫。通常运转,令人安心。

这样朴实安详不失热血的开场很有带动力。从立志成为名枪手的陆奥守吉行到对兄长花钱没数大吐苦水的博多藤四郎,从抱怨隔壁次郎太刀酒后兜裆布满地扔的同田贯正国到殷切希望自己兄长记住自己名字的膝丸……

“放弃吧!”髭切在台下笑眯眯地喊。

“我才没有哭!”膝丸在台上大叫。

……大家都玩得挺开心的。

菊花酒也开了瓶。本应和秋菊长空共饮的杯中之物沦落成了免费畅饮的碳酸汽水,风雅扫地。这一点由喝红了脸的歌仙兼定大喊了出来,台下一片叫好,并纷纷举杯,场面十分热烈。

一期一振喝到第三杯,身上热乎不少,转头顺手帮三日月的空杯子倒上酒,眼角捎见老前辈正笑嘻嘻地看髭切安慰膝丸,眼里全是慈祥。

慈祥啊……一瞬间脑子里蹦出这个词,一期一振觉得自己比喻非常恰当,又觉得哪里不对劲。

“我想!对一期哥说!”

诶?突然被点名的长兄赶快转头看过去,台上是乱藤四郎,掐着小腰指着这边,理所当然,看热闹的群众也都朝向了这边。

“你和三日月殿磨磨唧唧这么久啦!”短刀大喊着,“到底有没有表白过啊!我超级在意在意得不行啦!”

“诶!?”

一期一振吓了一跳,下意识看向三日月,希望能一秒之内通过眼神对个假口供出来,但三日月只是轻飘飘地说了一句:“一期哟,你手里是我的杯子?”

“啊,呃,抱歉……”

他手忙脚乱放下杯子,三日月却已经拿过了一期一振的杯子,抿了一口。

老两口以外,全员起哄。

“三日月殿……!”

“哎呀,这么说你还欠我个表白,是吧?”

一期一振以外,全员起哄。

没想到就这么被卖了。小龙景光一马当先冲上来扯着他就往台上拉,狮子王紧随其后。这俩刃当年在宫里可不是这么撒野的性子,东博是怎么教育刃的!一期一振内心爆炸,这气氛又由不得他拒绝,连哄带拽地上了台,俯视下去,他有点眼晕。

身高上,他比较容易俯视弟弟,但是现在这个视角,连岩融头顶的发漩都能看见。

要说什么?表白?他有点蒙了。

“一期哥想对三日月殿说什么呀!”

台下有哪个弟弟在起哄,谁?好像是……毛利?这不是毛利的风格呀?

“一期哥!加油!”

厚?怎么了你们……

他下意识地看向三日月宗近,那把刀还是那样笑着,恍惚有些慈祥。

慈祥……?

别开玩笑了,三日月只比他大个二三四百岁而已!

“呃……”他犹犹豫豫地开了口,“三日月宗近殿是……山城传的大前辈,三条宗近大人对粟田口派,算是我们的先祖也不为过……”

“一期一振醒醒!不是这个文风吧!?”

连审神者都急了。

对啊,不是表扬信是表白,表白……

他远远看着人群之外的那把刀,心脏砰砰作响。

那把刀不动,不说,静静地微笑,静静地等着他。

“我……”他咬了咬牙,“我很抱歉,我不记得一切开始的契机了,让您等了那么久,却是这样的我……”

人群安静下来。

“现在,骨喰和鲶尾也想起来了,对吧?只剩我了吧?真的,真的非常……对不起,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办,只有这个问题我怎么都找不到办法……”

“一期哥……?”鲶尾皱起眉头。

“但是,请让我最后一次对您道歉,”一期一振突然弯腰鞠躬,“对不起,让您久等了!三日月宗近前辈!您能和这样不完美的我重新开始吗!”

他在台上鞠躬,台下一片掌声和口哨,狮子王跑去拉起三日月往台子上走,老刀脸上都是开心的笑,对旁人的调侃回以一串快活的“哈哈哈”。

“一期哥!你很努力了,兄弟们很欣慰呀。”

一期一振下了台,还没和三日月对上面,乱先堵上来,翘脚拍兄长的肩膀。

“你们蓄谋已久了吧。”

“没有很久,下午才计划的!鲶尾哥也知道的!你要骂他哦!”

迅速出卖兄弟的乱做个鬼脸就跑了,正好三日月也走到了台阶前。

“三日月殿……”

对比耳根发红的一期一振,姜还是老的辣,三日月宗近手上的茶杯被强制征收了,也只不过笑眯眯地叹口气,拍拍一期一振的肩膀。

“我听到啦,我会给你好好回复的,稍等一下吧。”

说完,古刀登上了台子。一期一振也转到了高台的正面,他不想错过三日月在台上的每个表情。

“嗯……”顺着这声悠哉的鼻音,三日月环视台下,然后把目光落在藤四郎中间的一期一振身上,“重阳节啊……从前那时候,认为偶数是阴数,奇数是阳数,一三五七九,九的阳气最盛,因此说九九重阳……”

“你也跑题啦!”好像是岩融的声音。

“哈哈哈,抱歉抱歉,老人家的毛病,宽容一下吧。”他眯眼笑着,两手抄起袖子,微微仰起头,似乎在回想什么。

“再说到重阳登高。在场诸位登过的高阁也不少了,也眼见着不少奢华绚烂之城百草丛生吧。主人说过什么来着……熵增?哈哈,所以,比起高楼倾倒,更难的是破镜重圆,对吧?”

他看向一期一振,眯眼笑了:“所以啊,你我之间何来抱歉,这一地残垣,仅仅是搁置上六百年,自己就这么重圆了,我感谢还来不及呢。”

“……您又说傻话。”

“这是心里话呀,我的一期。”

古刀垂下眼看他,他心神就乱了。这位大人总是如此狡猾,真是,真是让人……

倾慕。

“一期哟,我亦想和你重新开始。答应的话呢……”他一伸手,狮子王笑嘻嘻地跑上来,把那杯酒递给了他,“和我干了这一杯吧!”

三日月向他伸手,端平了酒杯。一期一振回头去找杯子,却发现厚已经把酒斟满递上来了。他立刻接过酒杯,转头举向夕阳余晖中的三日月。

“和您喝了这杯酒,答应我,哪都不要去了好吗?”

“一期,和从前不一样啦,老刀长腿了,谁也领不走啦!”

他们笑着举起杯子,仰头喝干。放下杯子的时候,一期一振知道自己眼角发热,而三日月已经转头下了台,没人看见他的表情。把酒杯塞给弟弟们,一期一振去找他,同僚们识趣地让开路,他一眼看到三日月被东博的老相识们围着,脸上还是那样开心的笑容。

“哟,一期。”像是早就预料到一样,古刀不等打招呼就转过头对他笑,“我好像有点喝多了,回房间休息吧?”

从揶揄调侃和热血过头的祝福中挤出来,他们终于摆脱了吵杂的人群,顺着长长的走廊回到房间,关门,然后世界有些安静过头。

“抱歉,弟弟们又添麻烦了……”

“哈哈,没有,多好的孩子们啊。”

啊,这个慈祥的微笑,让人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叹口气,一期一振说着要去重新沏壶茶,却被三日月一把拉住。

“不急,再歇会儿。”

“您不是说酒喝多了吗,得多喝点水。”

嘴上说着,一期一振却顺了对方的意思,坐在三日月旁边。六叠大的房间住两个大男人说不上宽敞,壁橱也塞满了私物,这个空间狭窄、封闭、而且私密,浸透了两人的味道。

“一期。”

“是。”

三日月拉过一期一振的手,托在自己手心里把玩。

“你有些时候,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呢。”

“难住您了?”

“你可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难题啊,哈哈。”

这声笑并不爽朗,但也并不悲伤。因为他的眼睛是笑着的,一期一振都看到了。

“我……抱歉……我……”

他知道难题的由来,只是到现在还没找到办法。

“我知道,你尽力在找,我都看见了。努力的样子也很可爱哦,所以我是不会阻止你的。”

三日月拉着他的手,在掌心拍了几下,很似乎开心。

“如果我找不到呢,”但开心似乎传递不过去,一期一振低着头,在三日月面前,他并不吝啬自己沮丧的样子,“我是说……一辈子都找不到呢?如果真的没有办法……甚至,如果我的额铭……其实是……”

“一期。”三日月打断了他,“找不到,就当我们是第一次认识吧。纠葛太多了,心就乱了。”

“您不打算把我当做那个‘他’吗?”

“我空口无凭,你也不会相信,对吧。”三日月笑着点点头,“所以啊,放心去找吧,无论能不能找到,这次谁也带不走我了,我就在这等你,谁也带不走我了啊。”他说着,又拍了拍一期一振的手心。“我的一期哟。”

总有些东西传得过去的。

“三日月……”

不知道的事,不记得的事,不明白的事,也许早晚都会变成无从得知的谜团认人篡改吧。但一期一振现在正靠在这个熟悉的肩膀上,确实地闻到了菊花酒的味道。

“一期哟。”三日月拍着一期一振的后背,慢悠悠地说,“今后也得拜托你照顾我啦。”

“是。”一期一振在三日月怀里笑着磨蹭一下,“今后也要拜托您多包涵我不成熟的地方。”

“哪里不成熟了?爱操心还是爱贪嘴?”

“唔……都是吧?”

“还是溺爱弟弟?还是不肯陪老人家试试那个和那个……”

“等等!最后那个肯定不行!”

走廊上奔跑中的乱藤四郎被一期哥这声大喊吓了一跳,眨眨眼睛笑着说一句“一期哥又被戏弄了吧”,继续向前跑去。

就像这个九九归一的日子一样,平淡地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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