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思乱想的纸壳箱

节操喂狗,狗不吃只好捡回来
内心是个无洁癖无下限的人,只是爬墙动作太慢容易被卡住

【#三日一期#】龙与吸血鬼·某年的某片海(上)

预警:有原创角色注意

一段过去的故事,时间段感觉是可以判断出来的嗯

然后,啊……好像就没啥要说的了?就是一些想了很久的乱七八糟设定拼凑了一下的没头没尾的故事(?)大概就这样【】

嗯祝食用愉快【吧唧吧唧吃炒饭】

不是我说,鲜虾炒饭真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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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密麻麻的帆船停靠在港湾里,成群的工人肩扛着大袋子在码头上来来往往,从这家酒馆的窗户里,看得清清楚楚。

两个男人推门走进酒馆,木门上黄铜铃铛声淹没在水手们醉醺醺的喊叫声里。黝黑健壮的汉子有的是蓝眼睛,有的是黑眼睛,都正在一扎一扎灌下淡黄色的劣质啤酒,周围边喊号子起着哄,绿色头巾的服务生又送上了十扎颜色更淡的啤酒。

两个男人穿过人群,找了人最少的角落坐下。两人都穿着长袍。一个人摘下帽子,美丽异常的脸上没有表情,似乎完全不想搭理同一个空间里呼吸同样空气的其他生物,刚一落座,眼神立刻迅速转向窗外。另一个人则没有摘下帽子,隐约露出金色的眼睛打量一下自己的同伴,无奈地笑笑,举起手叫服务生。

“黑麦面包,两扎啤酒。”

扎头巾的服务生在围裙上擦擦手,点点头:“您不尝尝新鲜的烤玉米吗?今天早上刚下船,从海那边运来的玉米,出了港口就吃不到啦!”

“好的,那就来一份……”

一直看着窗外的同伴突然插嘴了:“来两穗吧。不要啤酒,来一瓶草莓酒。”

“好嘞!”


服务员快步离开了,戴帽子的一期一振转过头,看向同伴。

“三日月大人,您吃过玉米?”

一直看着窗外的三日月宗近这才转过头,看着他的小眷属。

“在海那边吃过。”他把眼神定在一期一振身上,与其说是看得入神,不如说是不想看别人,“不过不是我们这次要去的地方。羽龙已经占领出产玉米的土地几千年了,我在那久留会惹麻烦。”

一期一振已经习惯了古龙的目光,只是眨了眨眼:“羽龙?是那位鹤丸先生的同类?”

三日月平时是不太喜欢提起那条龙的,不过脸色也没有明显的不悦:“那只大鸟和他们是同源的,算起来也是几千年前的事了。羽龙在那边叫羽蛇神,和当地人相处得不错,还有活人祭祀呢。”

“这听起来可不叫相处得不错……”

但这句话,一期一振只是在嗓子眼里嘀咕了一下,没打算让三日月听到,毕竟他的庇护者背上还带着伤,正是人类留下的。


他们准备在这里简单吃一顿饭就上路,躲到海对面去。人类飞速发展,世界的神秘逐渐被驱赶出大地,魔物狩猎越来越凶残,上古留存的一切被迫化作虫豸潜藏在缝隙间苟延残喘。

他们也是一样。两人一起生活了近百年的古堡留不住了,村庄里建起更大的教堂,白袍的僧侣们念着胡言乱语,向古堡亮出了枪炮。


黑麦面包很快就送来了,三日月伸手抓着就往嘴里塞,也不管那面包又干又硬。受伤让他消耗了太多的体力,没有心思挑挑拣拣。一期一振掰下一小块面包,味同嚼蜡地啃着,思考是不是应该想想办法弄一桶腌肉。

只是他们没有那么多钱买肉。是的,虽然三日月出发前吞了不少值钱的东西,但是现在风头正紧,拿那些东西出来卖很容易被告发,惹来杀身之祸。凭着现在的体力再支撑上十天半个月还不成问题,可如果一直这样下去,且不说三日月的伤口迟迟不愈,一期一振自己也快撑不下去了。他们为了隐藏身份,只能选择在白天出行,走到哪里都不敢出手狩猎,一期一振仅仅靠着三日月的血维持行动能力。但从饲主受伤之后,他就一直不曾真正进食过,在陆地上还有阴凉,一旦上了船,怕更是无处躲藏了吧……

听上去很糟糕,但也还没到最糟糕的时候,一期一振一边啃着面包,一边不自觉地看着他的主人,一边这样默默地思考。只要还能动,就还有转机,比如,看三日月胃口这么好的样子,伤口应该是不疼了吧。不疼就好,血腥味也淡了很多,说明在好转了,古龙的生命力果然不一般呢……

“一期,不吃吗?”

三日月递了一块面包给他,一期一振从思考中回过神,笑着接下来,勉强自己啃下去。

“您多吃点,我不饿。”

“路还远呢,多吃点。”三日月说着,露出尖牙咬破了自己的指尖,血珠抹在面包上,立刻被吸得干干净净。一期一振呆了一下,赶紧咬掉那块面包,一边嚼着,一边压低声音抱怨。

“……被别人看到……”

“没事的。你需要,不是吗?”

老龙看着他,露出一个悠闲微笑。

真是拿这位大人没办法。小吸血鬼回过去一个微笑,专心啃着手上残留血香的面包。

三日月笑笑,扫了一眼旁边的人群。


服务员端着玉米,费力地挤过人群向他们走来。一期一振有点期待这种没见过的食物到底什么味道,但那托盘还没到桌边,就被隔壁桌给截下了。

“哦?玉米?好东西呀!”

一个个子不高身材也不壮实的少年从大块头水手中间钻出来,抢过盘子,抓起一穗玉米直接就往嘴里塞。小服务员吓坏了,慌慌张张指着三日月一桌,结结巴巴试图解释。少年却毫不在意的样子,狼吞虎咽啃完了一穗,这才端着剩下的那穗起身,大摇大摆一屁股坐在一期一振旁边。

“不好意思啦,吃了你们一穗玉米,我来给你们道歉啦。”

主从两人自然警惕了起来。近看,这少年的身材称得上娇小,顶了个大帽子,衣服也不像是一般船员。他的皮肤显然受过不少海风摧残,但是五官端正精巧,尤其眼睛蓝得十分干净,一头金黄色的长发扎了个马尾,从帽沿下流散出来,发质粗糙但是色泽鲜艳漂亮,摘了帽子,应该算得上是个美少年。

“哎呀呀,知道犯错了,不应该带着钱来道歉么?”

三日月俯视着少年,主动接话了。脸上友好地笑着,话里却是不近人情。

“我是带着生意来道歉的。”少年呲牙笑起来,向前倾了倾身子,压低了声音,“两位需要船吧?”

以三日月和一期一振的样貌,一看就不是船员,这身打扮来港口,不是找货就是找船。三日月对少年的猜测不以为然。

“我们要船,你有么?”

“有。”对古龙半嘲讽的笑问,小不点却答得非常肯定,“我有船,虽然不大,但是你们可以坐我的船,去哪都行。前提是你们要帮我一个忙。”

听完这句话,三日月笑着转过头,继续看向窗外。

“我们可没什么帮忙的能耐,抱歉啦,请找别家去吧。”

“真的可以吗?”少年却狡黠一笑,压低身子往三日月那边探了探,“你们不着急点好吗?教会的猎魔队还有三天就该到了吧?”

难道暴露了?一期一振心说不好,脸上却不动声色,继续艰难地咽着嘴里的面包。这些失去生命力的植物制品百年前也曾经是一期一振赖以为生的主食,现在嚼在嘴里,和嚼桌子腿是一样的感觉。

“面包不好吃吧。”少年没得到三日月的回应,转过头看向一期一振,拼命挤眉弄眼,“万一被抓到了,他们会喂你吃银汤的。听说过吗?融化的纯银,直接往嘴里灌,噫——”

一期一振不快地皱起眉,三日月这才在旁边看不下去似的插嘴。

“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这位先生的担心是对的。”少年呲牙笑了,“我看到咯。”

主从俩对视一下,少年脸上则写满了得意。

“怎样?要不要换个地方说话?”


“我是这艘船的船长,”在码头上,一艘小到让人怀疑到底能不能渡海的独枙帆船旁边,少年摘下大帽子,自豪地对三日月和一期一振做自我介绍,“没有炮台,没有武装,承载光辉使命完全为探索未知而服务的帆船——阿瓦达号!我是船长,请叫我米兰达·阿瓦达。”

少年深深鞠躬,一旁的主从俩对视一下,一期一振先妥协了。

“在我们做自我介绍之前,请允许我提一个问题。”他望着全长不过三十余米的小船,“船员只有您一个人?”

“咳咳——”少年倒是很高兴一期一振提出这个问题,“请容我再介绍一下自己的另一个身份!”

他说着,把手伸进了上衣内侧。一期一振还以为他要脱衣服,之后才明白,少年似乎是自己在那里缝了个口袋,因为他摸出来了一枚精致的小徽章,包在一团白布里,摊平在少年长茧的手掌中间。

“教会特批,恶魔搜寻队成员,米兰达·阿瓦达!”

这次轮到两个老妖怪吃了一惊。米兰达脸上的自豪还没收起来,赶忙包好徽章,猛摆手,生怕他们误会什么。

“不不不别动手别动手!我和狩猎队那些家伙不一样,我只是想知道这个世界上到底还有多少奇妙的事情,并不想打扰你们的生活!真的!”

那双蓝色的大眼睛猛眨巴着,可怜兮兮地看着他们两个。三日月歪歪头,思索了一下,突然探过身子,鼻尖从少年纠结的金发磨蹭到平坦的小腹,在另外一人和一只惊讶的眼神里,把米兰达全身上下闻了个遍。

“嗯?……哦……”

一期一振有点按捺不住了,拽紧袍子,不知道要不要催促行事诡异的主人快点住手。好在三日月这奇怪的举动很快就结束了,古龙站直了身子,友善地笑着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那,先说来听听看,需要我们帮什么忙。”

“咳咳,”见事情有转机,米兰达收起徽章,挺起胸膛,有模有样地进入了正题,“事情得从头开始讲啦。”


“我们搜索队,平时都在教廷势力范围边缘的地区活动,搜索形迹可疑的人类或者魔法生物,然后汇报给教廷。所以上面管得比较宽松。”少年带他们走上夹板,靠在船舷边,望着大海,“但是有些神秘的力量,的确靠人类解决不了,那种时候就得依靠别的生物来解决了吧,没有办法的嘛。”

“所以,你顺便假公济私了?”三日月不等他说完,抽了抽鼻尖,“难怪没有船员,都在这里呢。”

“嘿嘿,您果然不一般,怪不得能收吸血鬼做眷属呢。”米兰达呲牙笑着,转头看向一期一振,却看到那双金色的眼睛正紧紧盯着自己。

“啊,抱歉,”眼神一接上,一期一振立刻觉察到自己的失态,拉低了兜帽,“不小心走神了,抱歉。二位是在说现在我们脚下,船舱里的幽灵们吧。”

米兰达倒是并不介意一期一振短暂的失态,摆摆手:“果然您也觉察到了呢。我不喜欢教廷派下来的帮手,也不喜欢什么都不懂只认识钱的水手,所以稍微拜托了他们一下……嘿嘿。”

幽灵船阿瓦达号的船长大人,”三日月手肘搭在船舷上,嗅了嗅海风里的味道,“既然都有这么多属下了,你又是为什么要找两个来历不明的异类来帮忙呢,我们又怎么确定你不会出卖我们呢?”

“嗯……是这样的。”少年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呢,如你们所见,办事和别人不太一样,嘿嘿……上司那里呢,又有点死板,然后,那个……嘿嘿……”

米兰达支支吾吾起来。一期一振试探地问:“和上司闹翻了?”

“嘿嘿……”

主从俩又对视一下,这次眼神里多的是无奈。三日月有点好笑地问他。

“教廷的猎魔队是来找你的吧?”

“您老明察!”

猜中了。

一期一振叹了口气:“那为什么还呆在这不走呢?”

似乎是终于被问到了重点,米兰达比一期一振更夸张地叹了口气:

“因为……海上有东西拦住了。”

“有东西?”

少年的手指指向海平面。一期一振望过去,海面粼粼波光闪得他睁不开眼,倒是三日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原来如此……这么一说,是有什么东西呢。”

“对吧,”米兰达趴在船舷上,嘟起了嘴,“我是打算向东出海的,但是近海的航道被那家伙拦住了。活人过去没事,可那家伙盯上了我船舱里的幽灵,一过去就要抓走他们,我也很难办哪。”

明白了来龙去脉,主从两个也知道了少年求他们是要做什么,吃灵魂的怪物他们知道很多种,也赶走过很多种,但三日月还是摇了摇头:“陆地和海洋互不干涉,我们擅自出手,是坏了规矩的。”

“可是,幽灵也是陆地上生陆地上死的呀!那家伙能对我们出手,为什么我们不能反击啊!”少年急了,抓住三日月的衣襟,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拼命摇晃。老龙少有地没有表现出不耐烦,而是抬眼看了看一期一振。

“你说呢?”

眷属摇了摇头,默不作声。少年见状,又转头去抓住了一期一振的袍子。

“求你们帮帮我吧!我家还有一堆弟弟呢我不能死在这呀!”


少年说出这句话来,三日月就知道,这个麻烦事他们跑不掉了。

果然,一期一振听完,眨了眨眼,蹲下身子,抬起头看着少年阳光下的金发和碧眼。

“……你家里有很多弟弟么?”

少年点点头:“真的,不骗你们。虽然不是亲兄弟,但是我们阿瓦达一家比亲兄弟还要好的。”

一期一振动了动嘴唇,似乎在重复某几个音节,然后才继续发问。

“你们都没有血缘关系?”

少年点点头,又摇摇头:“大部分是有的,也有新来的孩子。这个家庭,是从我们爷爷那一辈就开始创立的了。和修道院一样,偶尔会收留流浪的孩子,也会教大家写字和算数,会教我们读账本,偶尔读经书……总之,就是我们都是一起长大的,和亲兄弟是一样的……”少年努力勾了勾嘴角,“但是,就是说,那个……孩子一多,就需要有人赚钱养家嘛,所以我……”

“我知道了。”一期一振打断他的话,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转头看向他的主人,“可以吗?”

通常来说,拒绝才是他的脾气,但是三日月笑了,点点头:“走吧。”

“诶?”少年歪了歪脑袋,“真的吗?”

“小家伙,”三日月甚至非常例外诶也揉了揉少年的脑袋,“算你运气好。我们出发吧。”

“哇!谢谢大叔!”

“哈哈哈,我已经是老爷爷啦。”


准备工作在七嘴八舌之中搞定了,少年把他们安排在昏暗的船长卧室,自己走上船头去掌舵。幽灵船员们在小船里来回穿行——真正意义上的穿行。穿过彼此的身体,穿过墙壁,甚至从三日月身上穿过去,但是,在一期一振这里,他们会难得地停下,绕行。

“你真的要这么做么。”三日月皱起眉头看着一期一振,“我们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魔物,和那些吃灵魂的怪花或者疯修士之类的很可能是完全不一样的东西。海洋比陆地大多了,大部分的东西我也不清楚。”

一期一振回答得很肯定:“但是,您也清楚,这是最简单的方法,对吧?”

一声叹息,一阵沉默,三日月似乎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但他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是。”

“那就请您多信任我一点吧。”说完,烛光下的小吸血鬼笑了。

“你倔起来的时候,大概十头龙都拉不动。”

三日月调侃着笑了,他一说完,就随手抓过船长的拆信刀,在自己手腕上狠狠划了一刀。刀锋不够锋利,伤口不深,也不整齐,血液四散着流出来,一期一振吃了一惊,来不及说教,赶忙上前含住,嘴唇被染得鲜红。

“接下来得让你多出力了,好好干吧。”

“……嗯。”

久违的血腥从舌尖滚落下去,冰冷的身体开始发暖。过路的幽灵似乎也嗅到了这份美妙的生命力,不自觉地向他们靠拢过来。

“要是出了岔子,别硬撑,交给我来。”

“……”沉默,然后点了点头。


三日月走上船头,手腕缠着一圈袍子上撕下来的布料,嘴里嚼着刚从桶里抠出来的腌肉块,眯起眼睛,迎风看向正前方的海面。米兰达正在张望风向,见了三日月,让了个位置给他。

“那位先生呢?”

“让他先休息一下吧。等会儿要辛苦他了。”

米兰达点点头,又问到:“说起来,我知道那一位是吸血鬼,可您是什么呀?”

少年直言不讳,三日月哈哈笑了。

“你猜吧。看看什么时候能猜对。”

“他是您的眷属,您又不怕太阳,那您是始祖种的吸血鬼吗?”

“哈哈哈,继续猜。”

没猜中,米兰达撇了撇嘴:“您肯定是。我以前碰到的始祖种,也是和您一样,一会儿凶巴巴,一会儿又很好亲近,搞不懂在想什么。”

刚才还试图把自己粉饰得老奸巨猾,现在又一副小孩子嘴硬的样子。三日月也不辩解,从口袋里又掏出一块肉,费力嚼着。

“你还见过始祖种?”

“是的,他不怕十字架,也不怕圣水,还和我要了一瓶走呢。”

“哦哦……那不是很好嘛。”

三日月心不在焉听着,抬头细嗅空气里的味道。他是属于天空的种族,对风非常敏感,他在心里估算了一下风速,又看了看太阳,看了看四周的海平面,思考现在前进的方向。

“好什么好,”少年抱怨着测完了风,给着披着麻布的幽灵舵手下了命令,又转回来和三日月聊天,“我就那么一瓶圣水,再制作是很麻烦的呀。结果给完了那家伙,转头就碰到了食尸鬼,差点害死我。”

“嗯……然后呢?”

三日月还是心不在焉,这次他在嗅风里的味道。腥咸味变重了,不知道是水质的问题,还是海里确实藏着东西。

“幸好那个始祖种还有良心,回来救了我一命。您要是有机会碰到那个始祖种,替我和他抗议几句,哪怕我是泉下有知也倍感欣慰了……不对,您是不是从刚刚开始都没有在听我说话啊!”

“嗯,啊,哈哈哈哈哈哈。”

“啊啊我这半天都白说了!”


一期一振窝在船长室狭小的床板上,身下一排木条铺着单薄的布料,随着船身摆动吱嘎作响。睡不踏实。但这是于他久违的黑暗,所以他也格外的安心。眼前的幽灵船员们来回穿梭,在黑暗里发出微光,说明他们的状态很好。一期一振半睁着眼睛,默默地看着,呆呆地数着,一点点陷入睡眠。

吸血鬼会做梦么?有时候会有做梦的感觉,更多的时候是什么也记不住。不过这具身体既然有记忆,那有梦境也是理所应当的吧,就算是一场会被忘记的梦,也是他应得的幻想。

发着微光的弟弟们在他眼前嬉笑跑跳,小村庄还是那么平静温暖,一切都是他离开家之前的样子。一期一振知道这是梦,所以他没有伸出手,只是静静坐在一旁,看男孩们一点点长大,一个个远离,一个个成家立业,结婚生子,一个个撒手人寰。他静坐在一边看着,不曾伸手,也不曾落泪。

这感觉太遥远了,仿佛在看一场戏。虽然他从没看过大篷车欢快的舞步,也没听过剧院里伶人的高歌,但他知道,他已经离家太远了,远得冷漠了起来,本该属于自己的生活,现在看上去也只是一出戏。

当他睁开眼时,空气依旧泛着海腥味的潮湿,单薄的毯子还盖在腰上,肩膀有点凉。

他眨了眨眼,坐起来。这才发现,眼前有几个幽灵正在看他,幽灵的轮廓被光晕模糊了,还是隐约看得出是几个壮年的男子,在试图和他说话。

“你们好……?”

他试着打招呼,幽灵们也在朝他比划着什么,但是他们的声音传达不到一期一振的耳朵里,于是幽灵们努力了半天,只好放弃了。

虽然不知道他们想说什么,一期一振还是笑着回答他们。

“别害怕,我会保护你们的。”

他看不清,但他知道,这是死者们想要的答案。


门板吱呀地推开了,三日月披着罩袍钻进来,袍子湿漉漉的,还在滴水。

“休息好了?”

“是。”

一期一振看到了三日月的亢奋,一双月牙闪着金黄,杀气能让小孩子当场吓哭出来。于是闭上眼睛,新鲜的龙血在死躯里翻滚,他活动了一下胸腔,压制自己的激动。

“我准备好了,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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