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思乱想的纸壳箱

节操喂狗,狗不吃只好捡回来
内心是个无洁癖无下限的人,只是爬墙动作太慢容易被卡住

【#三日一期#】深空之上(7)【科幻+克苏鲁paro】

1.三日一期之外所有西皮不盖章,欢迎自由脑补

2.科幻+克苏鲁=并不是纯正科幻也并不是纯正克苏鲁,原创味很重。

3.克苏鲁邪神在处理上比较偏向于“怪物”,请不要完全带入原作或游戏规则思考

4.作者是个物理考过25的大脑没有回沟的妹子,所以瞎编的科学原理请不要信,那只是毫无意义的装逼而已

5.全篇完全没有黑任何角色的意思,不解释

6.哪怕热度只有0我也要搞完这篇,就是这么任性

7.克苏鲁从来没有完美结局,追下去请慎重

前篇见:1 2 3 4 5 6





一段整理章节,全文致郁,好给爷爷制造机会【?】

哥哥san值危机,爷爷的倒是早就归零了【??】

居然两天不更就有人催更了,我想静静,还想打一打静静,没错就是那个静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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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你们回来啦。”

回到家已经是深夜了。鹤丸正要锁门离开,转头看到三日月他们回来了,原地立正向后转,行个军礼:“哇!……长官,你这身血真是可吓到我了,受伤了?”

“哈哈哈,没事没事,都不是我的血,吓到了吧。”三日月含糊其辞回了礼,看向房间,“弟弟们睡了?”

“闹腾了一阵,到底是小孩子,一会儿就睡着了。”鹤丸耸耸肩,看了看两个人,“大晚上的这是去打猎了?真有闲情雅致。”

“给您添麻烦了。”一期一振放下行军礼的手,答非所问,中规中矩地点点头,“请允许我去看看弟弟们的状况,没问题吧?”

“你的弟弟,当然没问题。”鹤丸侧身让了门,“小家伙们好着呢,去看看吧。”

“那么,打扰了。”

一期一振进了房间,三日月和鹤丸站在门口目送他,听着他放轻脚步,小心地打开门。好像有个孩子醒了,一期一振轻柔地安抚他,然后房间又渐渐安静下来。

即使没有亲眼看到,三日月仍然能感觉到这个人造人身上太像人的部分。

“我想象中他应该一直是那个……怎么说,笑嘻嘻地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鹤丸手上比划了一下,终于找到了那个词,“冷漠。”

“他比你想象中更健全,是吗?”三日月笑了,打了个呵欠,“可爱的人之子哟。”

“这话说的好像老头子。”鹤丸也被传染了一个呵欠,“那,长官,我可以回去了吧。”

三日月点点头,随后笑着问:“你一点都不好奇我们去干什么了?”

“好奇心需要克制,除非长官特别特别想告诉我。”鹤丸也笑着回答,“反正我是明天下午的天梯上空港,要说的话还有时间。不然我要飞走咯?到时候别后悔。”

“记得我说的吗?炮火齐鸣欢送。哈哈。”三日月压低声音笑了,用力拍拍鹤丸的肩膀,“明天我给你讲讲今晚的事,你去转告鬼丸。”

“……不会害死我吧。”

“不会,”鹤丸在三日月脸上看到一个神秘的笑,“因为一期一振在这呢。”

 

两个孩子大大咧咧横在床上,显然已经睡了一阵子了,睡得还很熟。药研听到了兄长的声音,努力想要睁开眼,结果被哥哥稍微安抚一下就又睡了过去。

一期一振相信这些孩子没事,现在需要安抚的不是弟弟们,是他自己。他需要呆在一个有安全感的地方梳理自己。

那座山,那座山,那座山……那座山在脑海里徘徊不去。

他知道神不可信,但是现在他开始不知道该信什么了。

 

一期一振在客房待了很久,回到自己房门口时,三日月正穿着家居服,一身松松垮垮的藏蓝色,正闲适地靠在门框边上等他。

“弟弟们怎么样?”

“睡得很好,辛苦鹤丸先生了。”

“没事,他喜欢小孩子。”

“即使如此也要感谢他的照顾。”

他们说着没营养的托辞,一期一振的眼神又看向了窗外的远山。山丘静静卧在夜色里,悄然不动,而他就是觉得不舒服,浑身都不舒服。

“要不要换到我房间去?”

他是计算好的吧?三日月的笑脸这会儿看上去可恨极了。

“我的床倒是够大。不过你要是想一个人好好休息的话,我这里有单人睡眠舱哦。”

居然还一本正经地介绍起来了。

睡眠舱听上去不错,深空旅行调整生物钟的专用睡眠机器,睡眠质量极高。但是心动也只有几秒钟,这会儿,他莫名地想留在三日月旁边。

今天的经历实在让他透支了。降落,整理文件,又半夜跑到山上冒险,加上最后看到的那份恐惧,疲惫感实在是难以言喻。他不想把不安传染给弟弟们,可是他需要一个地方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的经验告诉自己,这种时候独处非常危险,恐惧和不安会发酵,会无限膨胀扩张,直到吞噬自己。他需要一个地方自我调节。

如果真的能对他坦然相待,那么三日月是个刚好的人选。

“……不给您添麻烦的话……”

“当然不。”

被牵着鼻子走的感觉真不好,但是算了,他已经脱不开三日月的步调了,挣扎也是徒劳。一期一振给自己随便找了个借口,对着未婚夫笑了。

 

大浴缸装下两个人还很宽敞,而一期一振却不好意思再像先前那样懒成一只猫,这会儿在水里挺直了腰板,反倒很可笑。

“不用顾忌我嘛,男人坦诚相见有什么不好。”洗去一身血腥,三日月坐进了浴缸里。军人的身体结实匀称,若不是只是几道触目惊心的伤疤,简直称得上是模特身材。觉察到一期一振很在意那几道疤,但三日月仍然什么都不解释,只是笑着在墙上摁几下,打开了一个小暗格,两杯热腾腾的蜂蜜牛奶放在托盘上,由机械臂从暗格里递了出来,“要吗?”

“谢谢,我……我不要了。”

一期一振的手已经伸出去了一半,又收了回来。他还是在想那座活着的肉山,想得完全没有胃口。如果真的照三日月所说,这座平安京的一切都是倚仗那个怪物运作的,那这杯牛奶岂不是……

“总不能饿死自己吧。”三日月看穿了他的想法,自己先喝了一口,“就当做她身上分割出去的部分都已经死了,所以才会检测不到吧。人活着就要吃东西嘛。”

牛奶散发着乳脂的香气,和浴室的温暖一起用力勾引着一期一振疲惫的神经。终于他还是缴械投降了,实在是很累,晚上这么一小会儿,比张罗整个军事演习还要累。

“……谢谢。”

温润的液体滑进嗓子里,味道柔软得刚刚好。

他虽然姑且还是哺乳动物,却没有母亲,自然也没有母乳喂养的经历。所谓的童年里,他印象最深的味道是防疫药丸的糖衣。一群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小少年手里捧着一把药片,整整齐齐站成一排,在教官的监督下吃下去。谁都没有明说过,但是大家都会偷偷在嘴里多含一会儿,把糖衣含化,露出不好吃的内核,然后才咽下去。

之后呢?之后他记不清了。那时候学习的东西太多,记忆丢失的也很快,虽然说密集的课程安排不允许他们分心记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但是小小的糖衣药片却在记忆里留了这么久这么久。直到那群少年只剩下最后一个幸存者,他仍然忘不掉。

对香甜的喜好可能真的是刻在基因里的吧,这杯蜂蜜牛奶也是,明明对它没有什么回忆,乳脂的柔软和蜂蜜的甜美还是让他觉得安心。

三日月看着他沉默,然后放松,也跟着笑了,索性并排坐到他身边,两个赤裸裸的男人坐在一起喝牛奶。

“好喝吗?”

“嗯,比飞船上喝的香。”

“这是五条海洋牧场产的脱脂鲸奶,下次领你去看看,顺便教你游泳。”三日月懒洋洋倚着浴缸壁,聊着闲话,“啊,虽然有点失礼但是……”

他说了一半,一期一振转过头看他,却看见三日月正盯着自己的下半身。

“怎么了?”他没反应过来。

三日月大概是以为他在生气吧,赶快抬起头来,“出门之前我就注意到了,不过这个……实在很在意嘛,哈哈哈。”

“您是说什么呢?”一期一振疑惑了一下,顺着三日月刚才的视线看过去,才恍然大悟,清爽地笑起来,“原来如此,确实呢。因为对作战没有帮助,所以基因设计上就只保证了基础功能,因为不需要把多余的资源消耗在无用的东西上。”

没想到一期一振谈起那个那个部位如此坦然,或者说他基本上没见过有人会用近乎教科书一样的语气谈论自己的下半身,而且形容词是“无用”。三日月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缓缓地点头。一期一振好像完全没看懂三日月在惊讶什么,自顾自继续解释。

“另外,雄性动物之间难免会试图通过对比器官尺寸确立地位关系,所以也是为了照顾自然人的心理需求。”

一期一振面不改色的解说让三日月宗近着实吃惊不少。

“……原来如此……我还没有见过其他人造人的那个位置呢,莫非都是这样的……?”

“不是的。”一期一振好像没有意识到自己在讲一个应该克制一些的话题,认真思考起来,“不过人造人确实对一些部位克扣比较多。吉光舰队的孩子们也大多数都有这样那样的不完整。这种情况在人造人中间是常态,我也没必要对您隐瞒,毕竟……”

说着,他又想起自己来到平安京的目的。

“我们是消耗品。”他把半杯牛奶放回托盘上,“不需要活很多年。”

三日月沉默着搂过他的肩膀,拍了拍。一期一振对这种动作并没有抵抗。至少触碰他的还是个人,不是怪物。

不想死。

他不是那么容易轻易放弃的人,否则他十四年前就被扔进回收釜里了。

人泡在温水里,心却是冰凉的。

“所以你十四年来一直在更换器官。”

 

一期一振的病历意思很明白,他的身体机能从十四年前就开始衰竭了,一直靠留在医院的干细胞样本进行器官3D打印随时替换。“一期一振”这个型号的人造人有致命的基因缺陷,除了他,其他的兄弟已经全部都死光了。而他自己,除了大脑之外,也已经没有多少东西还是当初那块零件。

纯血论者之所以能抓到他返回做手术的时间,也正是因为干细胞样本只有一份,只能是那一家医院,所以才有抓住他的机会。

但归根结底,“一之火”只是一个加速器,有或者没有这次意外,一期一振剩下的时日也都是按秒计算的。

一个用自己的身体拼凑出的弗兰肯斯坦。

 

“要用鞍马山么。”

他问身边的人造人。而后者苦涩地牵了牵嘴角。

“……我没法想象让那种东西改造自己。”

“用过就可以变得跟自然人一样了。手术很简单就能完成,那座山的提取物会自动修复已经发育完成的身体,而且没有通过病毒进行基因治疗那样的风险……你真的不要吗?”

一期一振沉默了许久,也许是心动了。三日月却又补充了一句话。

“但用过的人,会变成她的子女。像今剑他们一样毫无自觉。”

 

一期一振攥着拳头,不知道该怎么做。

入籍才能使用“鞍马山”?其实是反过来的,使用过之后,自然就变成了平安京的一份子,即使不入籍,也已经归属于那座山了吧。

他有太多事情放不下了。还没报答鬼丸的救命之恩,还没看着弟弟们长大。他不知道一旦自己接受了“鞍马山”,还能不能像现在一样面对过去的同胞们。而且那阵恐惧,如何说服自己让那股发狂的恐惧感永远徘徊在自己身体里?根本就做不到。

好多事想做,但也要活着才能做。好多事不能做,但不做就会死。

不甘心啊。

活到今天,究竟有多少次在心里这样嘶吼过,他自己也记不起来了。以前的每一次都走过来了,这次也可以吧?最后一次了,无论结果对错都是最后一次了。

突然胸口发热,嗓子发紧,鼻头一阵酸楚,然后眼角跟着胀了起来。这是生病了吗?跟平时不一样,一之火发病是这种感觉吗?

不对,很小很小的时候好像有过这种感觉,这是什么来着?仔细想想,是不是上课时候学过的什么东西……

“一期一振……你哭了?”

哭了?

一期一振回想了一下,然后伸手摸了摸眼角。可是摸不出眼泪呢,手和脸上都是水,三日月怎么会觉得自己哭了呢?

“我想应该没有。”因为没法判断,所以他就这么回答了。

“……那就好。”三日月的表情并不放心,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转头抬手,也把牛奶放回托盘里,“哪里不舒服一定要跟我说,即使不用那个东西,平安京的医疗水平也还是比镰仓高一截,应该有办法吧。”

“借您吉言。”

他不想听这些哄人的话,官场上每天都在说都在听,他自己也很擅长。他知道每一句都是虚假的希望,伪装的美好,敷衍的艺术,像那座山一样。

那座山是恶魔,打碎了他精心维护十四年的人格,心里的软弱流了满地。

“早点休息吧,明天再说。”三日月拍拍他的肩膀,先站了起来,“没问题的,一定没问题。”

“……是。”一期一振仍然泡在水里,抹一把脸,“请允许我再呆一会儿。”

“好吧,小心别睡着了。”

“我会小心。”

 

三日月离开,他又是独自一人。但是再也提不起兴致享受泡澡。

一期一振呆呆看着自己的膝盖,脑子缓缓地转着,水面轻轻漾着,空气暖暖地凝着。托盘自动回收了两只牛奶杯,没完成使命的牛奶到底被送到哪了呢?是去了他本该去的地方吗?

不能再这么消极了。他拍拍脸。要做的事情还很多,这样止步不前……

可是能走到哪。

哪怕有一丝希望……

可是希望是个长着千万只触手千万张大嘴的怪物。

说不定有别的……

有的话还需要这样拼命缝补自己吗?

到底怎么样才好。一期一振抱着脑袋,咬紧牙关,咽下胸口鼓动的咆哮。

走下去,活下去,活下去,拼命活下去。

胸腔胀得发痛,眼前一片模糊,陌生的水滴从眼角滑下,一声不响。

 

三日月看着远山。即使深夜里,那座山也在泛着暗暗的红光,仿佛那光线来自另一个空间。

他已经习惯了那份恐惧,不然呢?他无处可去啊。这是生养他的地方,每一个细胞都来自这片土地。那个恶魔无处不在,架构了整个星球的繁华,她的子孙已经遍布大地,飞跃星空,蔓延到宇宙的各个角落,其中也包括他自己。

人可以逃到任何地方去,唯独逃不出名为自己的牢笼。

坐上这个位置之后,三日月宗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独自调查这座山的一切。关于它的一切研究都是学术禁区,媒体也都限制报道,所以进展非常困难。

他也曾经尝试对今剑岩融和小狐丸旁敲侧击,却得不到任何答案。三个人身上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对他提出的问题全部回以天真的疑惑,然后是同情的眼神。

没有人感觉哪里不对,所有人,甚至于他曾经也以为是自己疯了。

是自己疯了还是这个星球疯了?

他翻起了三条数据库最角落的文档,还有那些曾经为三条服务的家族相关的数据库。这个过程花了好几年,他一个人,避开了所有人的耳目偷偷调查着,然后看到了这个怪物诞生的故事。讽刺的是,相比追寻的艰难,这个故事却短得像个玩笑。

那个怪物正是七个世纪前的三条召唤出来的,在满月的林地之中,几个青年人嘲讽着某本小说的离奇,摆出了简陋的祭坛,念动生涩的咒语。然后血雨浸透大地,巨大的肉块自一无所有之处生出,生长,膨大,扭曲,直到空间无法承受她的重量和邪恶,青年们被黑暗主母吞噬干净,仪式才被打断。一段玩笑留下的遗迹,就是那座鞍马山。

因为是不完全的祭礼,所以这只是她无法描述的巨大躯体之中被抛弃一角。

而三条的地位,就是依赖着一个不成熟玩笑和一个不完整恶魔建立起来的。

现在他站在三条的顶端,看着那座魔山,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该让玩笑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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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鹤宝宝了,再辛苦几章你就……………………还要继续辛苦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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