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思乱想的纸壳箱

节操喂狗,狗不吃只好捡回来
内心是个无洁癖无下限的人,只是爬墙动作太慢容易被卡住

【三日一期】“我爱你”(愚人节短打砂糖)

突!发!短打!
纯糖!
丰臣期捏造!
愚人节没有被愚!非常快乐!
以上!









“我爱你。”
这句话不适合在四月一日说出来。一期一振知道他三日月宗近不习惯过洋节,但也知道这位前辈骨子里是有些顽皮的。一句话在食堂里脱口而出,四周的同僚们都露出了难以评论的表情。
“呃……嗯,谢谢您。”
回复也是如此难以评论,于是鹤丸敢做出头鸟地又开了大包平一个玩笑,食堂里终于回复了活跃的气氛。
非要挑在今天说吗。那句话太微妙了,一期一振捧场地笑着,心里头百味陈杂。

他不知道三日月宗近对他到底是什么感觉。
那些年的事情实在是记不清了,但就是记不清,他也知道丰臣家藏刀数不胜数,而自己算来得晚的。
所以为什么是自己呢。他忍不住就看向了周围。论出身名门,烛台切光忠不落人后;论身负传奇,宗三左文字的故事仍旧刻骨铭心;若论存世稀少,自己大概还有比较的资格,只是和正三位日本号对比起来,这资格好像也被夺了些风头。
或许是像他们说的,他曾是丰臣秀吉最珍爱的刀,只是一期一振自己既找不到理由,也找不到证据了。
所以为什么是自己。当年的自己有那么好么?如今的自己又如何呢?这位平安时代的古刀侍奉了天下的北政所,是不是也耳濡目染了战国女子那坚强柔韧的心思,只言片语就能撩得人心神不宁,一言一笑却又叫人如沐春风。
这样一位大人。何德何能。
哎,突然就想喝酒了。

“一期哟,想什么呢?”
不知不觉就吃完了饭,押着三日月宗近一同去马厩打扫卫生,结果负责押解的人自己却走了神,真是失态。
“没什么……在想,是不是忘记拿胡萝卜了。”
“嗯,那我们先去一趟仓库吧。”
他没有怀疑,那就最好不过了。穿着甚平的古刀活像个老头子,笑嘻嘻地走在了前头。
捉摸不透他。一期一振叹口气,跟在后面。

是春天了,远处有野猫叫春的声音,像孩子在哭。不知道是谁从哪个时代带回来的小公猫,在本丸定居了。春天里的猫站在墙头唱着歌,孤零零的,只有人觉得吵,没有猫听得懂。
“也挺孤单的吧。”
三日月突然向他搭话,一期一振没反应过来。
“您说什么呢?”
“我说,猫这个东西呀,平时总是独来独往的,其实还是需要同伴的吧。”
是说猫啊,是啊,当然是说猫。
“三日月殿以前住的地方有猫吗?”
“嗯?嗯一期住的地方没有吗?总要有猫抓耗子吧。刀箱被咬了睡觉会冷哟。”
说起来可能是有吧。一期一振思考了一下,觉得应该是有的。
“大概我们住的地方看管比较严,好像不太见得到?”
“是吗,可惜,小东西挺可爱的。”三日月宗近眯眯眼睛笑着,“在我们睡觉的时候,它们在从老鼠嘴里保护我们呢。”
“这么说来应该对猫多加敬意呢。”
“是啊,哈哈哈。”
这话说的也没错,但是再回想又觉得好像是愚人节的玩笑。差点开始思考如何给猫咪建神社的一期一振赶快收回了想法。
不过,弟弟们应该会喜欢猫的神社吧?大概也不坏。
“一期喜欢猫吗?”
“至少是不讨厌的。”
“是吗?我很喜欢呢。”
他喜欢猫吗。
“那狗呢?”
“也喜欢哟。”
也喜欢啊。
“仓鼠呢?”
“不咬箱子的话还是很喜欢的哦。”
“小鸟呢?”
“喜欢呀。”
“蛇之类的呢?”
“嗯……其实并不讨厌,静止不动的时候也挺有趣的。”
“那您喜欢马吗?”
“哈哈,很喜欢啊,是我们的主战场嘛。”
“那……”
那我呢?
“喜欢哟。”
还什么都没说呢,仓库就到了。到底喜欢什么,一期一振也来不及问出口了。
“哎呀,这胡萝卜长得真可爱。”
话题转得太生硬了。

两人拎了一兜子胡萝卜,返回马厩。换上工作服,喂马,放风,打扫,洗刷。马是很通人性的动物,猜得出熟人的心情。一期一振被小云雀咬乱了头发,又舔了脸。
“你想安慰我?”付丧神笑嘻嘻地拍拍马头,“没事,想太多了而已。”
骟马脾气好。几头公马在草地上转悠,互相碰一碰,闻一闻,兴奋地蹦跳,追逐。闲暇时间的战马怎么看都还是孩子,闲暇时间的战刀则笨拙地整理着乱糟糟的头发,一脸傻笑。
“三日月宗近殿真是,嗯……”一期一振转过头,看到自己映在小云雀眼睛里,“挺可爱的吧?”
马听不懂,但似乎是有些躁动了,想去跑步。
“拦不住你了,去吧。”
手一松,小云雀像风一样串出去,加入了马群。
三日月宗近还在整理头发,肉眼可见越来越乱。得去帮忙,一期一振知道,也走了过去,只是不确定自己的手指触碰过去到底有没有问题。
奇怪,没问题的吧。
“谢谢。”
“不客气。”
马蹄踏地的声音很好听,风和草和沙和马,太刀都会喜欢的。那是劈开空气的声音,真切的,活着的感觉。
“马真好。”
“是的。真好。”
至少这句话没在骗人。

收拾好了马,也该收拾收拾自己了。脱下工作服,冲个澡,换回闲时的私服。
“还是这件衣服好穿。”
“是的。”
私服行动也更方便,但每次出征,他们还是会选择更复杂的正装。
万一战死了,至少最后一刻要给世界留下最美的自己。
“一期,你有没有想过。”
“什么?”
前辈的问题总是没头没尾,一期一振确定自己开始习惯了。
“自己的头颅落在别人手里是什么样子的?”
“您说这个啊,”一期一振笑了,“想过。如果有机会让守城的女人为我化妆,其实比较希望,”他比量了一下,“把我的眼角稍微往上画一点……这样看起来可能比较凶吧。”
“哈哈,原来你喜欢凶一点的妆?”
“兴许家父真的是太有锻造短刀天赋了,我有时候也觉得自己的样子有点,嗯……孩子气。”他抓抓脑袋,前额一撮倔强的头发不肯屈服地弹了回去,“请您别和别人说,怪不好意思的。”
“哪里,我懂的。”但三日月宗近只是笑笑,“不过你把眼角画起来……不一定就会变凶哦。”
“嗯……是吗?我也没试过……”

没想到自己的小埋怨会被他真的在意,更没想到,午饭还没吃,三日月宗近就拉着他躲进了主人的房间。
最最想不到的是,自己居然点头了,居然让三日月宗近用偷来的眼线笔描着自己的眼角。
“闭眼。”
粘稠的触感让他紧张,眼皮颤抖。
“别怕,很快就好了。”
凉凉的,有点硬,隔着眼皮滑过去。三日月宗近的手掌垫在自己脸上,温度和气味都令人无法忽视。
“放松。”
“是、是……”
怎么放松呢。一期一振突然想起了三日月宗近那块黄色的头巾,头巾上那个刀纹可是付丧神本人亲笔,笔力强劲但效果难以评价。所以怎么放松呢。
更紧张了。
“睁眼。”
“好了吗?”
他迫不及待的睁开眼,却看到三日月宗近在他对面,好看得难以呼吸。
“没有哦,向上看。”
那张好看的脸冲他笑了,闲着的左手指了指上,一期一振就像乖巧的小狗一样,几乎翻成了白眼。
“不用这么用力啦,哈哈。”
自己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难看?他更紧张了。
接着,他感觉粘稠的触感几乎要贴到眼球上。一期一振忍不住要眨眼,被制止了。
“再等一下,放松,没事的。”
“是、是……”
一期一振擅长忍耐,但是他紧张,这是避免不了的。他努力想象自己是被枭首的头颅,然后被自己莫名其妙的想法吓到,回归现实,继续在三日月宗近的笔下任人宰割。
这么想,和死人头还挺像的。
心态崩了。他认栽地想着。

“好了,来看看?”
反复修改了不知道多久,总之是足够院子里的乌鸦吵上一架的时间。三日月终于放过了他,递上镜子,让一期一振自己看。
“……看不出您还会化妆。”
镜子是他想象中的那种眼角,比平日里的自己多了些许英气。面对不同的自己,一期一振难免有些害羞,又免不了喜欢,还是想多看一眼。
“喜欢吗?”
“……谢谢。”
“自己的样子,别留到死后给敌人看呀。”
一期一振愣了,转头看着三日月宗近。老前辈在他身边坐下了,很随意,没有一点风雅或者礼数。
“是不是奇怪我怎么会化妆?”
这倒是不太奇怪:“您不是随着北政所学的?”
“嗯,这么说也没错。”三日月宗近赞许地点点头,“但我是拿谁练手的呢?”
一期一振用力地思考了一圈三日月宗近可能熟识的人,但候选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最后他只能妥协出一个答案:“……龟甲殿?”
“哈哈哈,怎么会!”三日月却露出了今天最开心的笑容,“是你啊。你这么乖的模特,哪里去找?”
涂上乱七八糟的眼线,抹上厚重艳俗的脂粉,还能一遍遍有耐心地洗掉,第二天乖乖地再送上门做试验品的,还能有谁呢?一期一振笑了,自己确实是这么老实的性子。
为了看看他的脸,被涂成大花猫确实不是什么问题。
“所以我发现哦,你的脸呢。”三日月说了一半就停了。
“……怎么了?”
有点不安。
“你的脸很可爱哦。”
非常不安。
一期一振确定自己脸红了,他需要有个地方释放自己内心即将喷发的五味瓶。
“您、您有点过分了,就算是愚人节也不能……”
“可是我听说,到了下午就不能说谎了呀。”
三日月捧起了一期一振的脸,贴得很近很近。
“我想,早上说的话是不是让你这半天都心神不宁了。现在已经是下午了吧?”
是吧,大概是的,我想是的。一期一振说不出话,已经被牵着鼻子走了。他明白为什么是他了,非常明白为什么是他了,在众多名刀中为什么三日月宗近选择他了。
“我再说一遍哦。”
是的,他明白了,那不是谎言。
“我爱你。”
丰臣所有名刀加在一起,也不会……
“不会有人比我更爱您了。”

“是的,我们都选择了自己最爱的,不是很好嘛?”
“……只要您下一句话不是愚人节快乐,您说什么都可以。”
“嗯……那就说……”
“我猜到了,我也爱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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